第十四章 初動心腸(第1/2 頁)

坐在回神都的馬車上，凌驟扶著額頭靠在椅背，似乎若有所思，海棠坐在一旁腦子裡還糾結著他酒醉那晚到底記沒記住發生了什麼，直到現在凌驟都一口未提。

許久，凌驟放下了手抬起頭，海棠全身一僵，她用餘光都能看見，凌驟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有事？要說話？心懷不安地等了一會兒，凌驟只是盯著她看不說話，盯得海棠心裡發毛。

“王，您怎麼，這樣看著奴婢啊？”海棠終於忍不住問。

凌驟說：“因為你很奇怪，不看窗外，太過安靜，全身拘謹眼珠子還動來動去的，就像心裡有鬼一樣，要麼，就是有什麼話想說，還開不了口。”

我的眼珠子有動來動去的嗎？海棠覺得心事被看透了一樣心虛，低下了眼皮。

良久，凌驟歪著頭眯著眼睛搓了搓手：“你是不是想問，那天晚上…”

凌驟故意拉長了聲音看著海棠的反應，只見海棠睜大了眼睛一臉認真地看著自己，整個身子都側過來了。果然，這丫頭心裡一直糾結著這事呢，他接著說：“你是不是想問，那天晚上我和蕭肅年他們都吃了什麼？”

誰想知道這個！海棠輕皺起眉，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凌驟。

“噗！”看海棠的反應凌驟終是沒忍住笑出聲。

海棠一扭身：“王戲弄奴婢。”

凌驟笑夠了朝她擺了擺手：“海棠，來。”

海棠暼了眼凌驟，極不情願地往他身邊湊了湊。

凌驟從懷中掏出一本精緻的小冊子：“這是字帖，回御書閣之後，一個字一個字的學，本王忙，有不會的，儘管去問聶小周。”

海棠雙手接過：“多謝凌驟王，您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看著這丫頭一下子就忘記了剛剛的糾葛，歡喜地研究起手中的小冊子，凌驟疲憊的大腦稍許欣慰，海棠的這雙眼睛，乾淨，瞞不住心事，沒有煩惱且無慾無求，一些小東西就可以讓她開心一整天，凌驟心中實則羨慕，如果可以，他很想把這種美好一直延續下去，因為這是他五歲之後，就再也沒有過的歡愉時光了。

三人回到神殿已是黃昏時分，凌驟特許海棠回蘆心院休息一天，她把字帖抱在懷裡，想著終於可以輕鬆一晚，回去定要好好沐浴，再窩在被子里美美睡上一覺，不禁加快了腳步。

開啟蘆心院的大門，突然發現院內的水池邊兒上，背對著她站著兩個人，一個服飾華貴如座雲端，一個秀雅端莊素色衣裙。

那秀雅女子聞聲轉身，見海棠進了門看到她二人有些發愣，春芽高聲道：“見到慧敏太后還不跪下？”

太后？海棠顧不得吃驚，雙腿跪地俯下頭：“奴婢，見過太后。”真是奇怪了，太后來我這下人住的地方做什麼？

一陣不急不緩，輕柔的腳步聲，慧敏太后華麗的裙襬飄到她眼前，蔻丹長甲劃過海棠的臉，纖纖手指拖住下巴抬起了她的頭。

星辰一看這丫頭的臉，大吃一驚，猛地抽回了手向後退了兩步。

少娥？

海棠疑惑地看著星辰，太后這是怎麼了？

春芽趕緊上去扶住星辰：“太后，您沒事吧？”星辰穩定心神又細細看了看這丫頭，這雙眼睛，這潔白晶瑩的肌膚簡直和幽少娥一模一樣，不過，乍一看是像，這細看下去，卻又不太像，少娥的鼻子是小巧的，嘴唇是薄薄的，臉頰有兩個梨窩，這丫頭鼻樑略挺，紅唇飽滿，頗有些北方女子的模樣。

“你，就是驟兒從崇懷島帶回來的丫頭？”

“是。”海棠規矩地低頭答話。

“驟兒讓你住這蘆心院，看來對你，很是用心。”

海棠沒有回話，沒有人告訴她，蘆心院究竟是什麼地方，這院中竹林清雅，池水清澈，房內設施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