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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鴉雀無聲，但是封彧知道，顧長煙的怒火正在往頭頂竄，她只是刻意壓制住了。

他便繼續笑眯眯地看著她，直到顧長煙驀地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留下一句冷森森的話：&ldo;我不去了。&rdo;

沒錯，她不去了，她只有顧長澤和母親，若沒有完全準備，如何拋下親人?封彧既然要自己去莽蒼原，那就讓他去吧，封彧要是不在京城，誰還管得了她顧長煙去哪?再者，她也不信封彧敬愛的皇伯父、大杞的皇帝會安心得放任平王掌軍權出征前線。

夜晚的顧府安靜得無聲無息，顧長煙獨自踱進顧府已是深夜。顧長澤和顧母已經睡了，整個院子一片漆黑。

她一人在屋頂待了很久，月色稀稀疏疏地打在雕甍畫棟峻桷層榱之間，琉璃瓦上的清冷如心情一樣肅穆。

如果封彧打定了主意不讓她去莽蒼原，那麼她是否應該假裝妥協?

顧長煙敲開了顧長澤的門，和他促膝長談了一番。

一夜無眠，直到第二日才收到訊息，封彧在朝上舉薦了另一位大將，而他自己依舊閒適地待在京中。

顧長煙握了握拳頭走進平王府，封彧下了早朝一直在書房裡，吩咐瞭如果顧長煙來就將她帶進去。此刻顧長煙心裡明白，封彧太瞭解她，所以他都知道她又會過來。

&ldo;怎麼?想通了?&rdo;封彧沒抬頭，紅木桌上鋪著泛黃的宣紙，他手執狼毫，揮灑下一個&ldo;夏&rdo;字。

顧長煙的腦海中飄過一個紅色艷麗的身影，俄而，垂眸面目表情：&ldo;南澤一直兵敗，對你有什麼好處?&rdo;

&ldo;消耗國力，&rdo;他抬頭莞爾，&ldo;朝中多少人認為我有謀反之心?國力虧空才能趁亂而起，所以要把你留在京裡，畢竟你是我的左膀右臂。&rdo;他說得太過坦然，一如真的要起兵造反。

&ldo;王元兵敗，你的壓力最大，現在舉薦平王一派的武將，皇上不可能不懷疑。&rdo;顧長煙分析著，&ldo;現在也只有和你有嫌隙所以消失了三年的我才能打消上頭的顧慮，此刻皇上一定以為，因為你我有摩擦，所以你故意不把兵權交給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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