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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抱怨沒有早點把自己犧牲掉，沒有早點塞到那個大老闆手裡乖乖待著。否則現在也不用費那麼多精力去解決她捅出來的天大的簍子。

「要不是那時候遇到了陳璟和，鄭佳白和那個老闆的事情就成了。證一扯嫁過去跟我們再也沒有關係，是死是活都是她自己造化。哪裡像現在，這次給她壓熱搜的錢，都夠我買輛跑車了。」

鄭母嘆了口氣，身後撫了撫他的背，「阿櫟，你先在就不要操心了。鄭佳白的結局可以預見，原本沒有顧家的參與，我們興許能幫一幫。誰知道顧嘉裕把天悅影視的老底都翻了出來。

走到現在的情況，這個家無論如何只能犧牲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鄭佳白。

房間又傳出尖叫和打砸東西的聲響，鄭何櫟有些煩躁地皺眉，手碰到腰上的車鑰匙時，手機正好震動。

最近這段時間，他不敢輕易忽略電話。生怕錯過顧嘉裕陳璟和的聯絡，一直處於希望私下解決的態度。

電話確實是顧嘉裕的助理打來的，但短短五分鐘，他說的所有內容都是在交涉上庭時間，語氣裡不容一絲讓步。

鄭何櫟有些著急，思考從什麼地方向顧嘉裕入手求和的同時，慢慢把心思花在這位小助理身上。

如果他因為「工作失誤」將某些重要的證據破壞了，那麼天悅影視就能逃過這一劫。畢竟事情主要是陳璟和挑起的，顧嘉裕頂多幫個忙，不至於為了這點不完美追究到底。

「我希望我們能單獨見面，有的問題我和我的律師團隊希望能當面談。」

助理猶豫片刻後應下，客氣地結束通話電話。

鄭母：「你這麼做，算是徹底得罪顧嘉裕了，要不還是算了吧。」

「算了？」鄭何櫟大笑，「怎麼算了，繼續任他們折騰下去，傳到我手裡的天悅影視就是破爛攤子，到時候他們只會覺得我是個沒用的廢物，但其實換誰來都棘手。」

鄭母還想說話，鄭何櫟的不耐煩已經蔓延到她身上，頗有威脅之意的拍拍母親的肩膀，「媽，你累了，回房休息吧。」

「我沒」

「你累了。」

看著鄭何櫟離開的背影，鄭母默默嘆息一聲，往自己三樓房間走。路過二樓樓梯間時，聽到女生的哭泣。

守著二樓的管家見狀，走過去低聲問：「太太，有什麼需要做的嗎？」

鄭母看著那個房間，遲遲沒有回答。鄭佳白似乎察覺到，漸漸止了哭聲，隔著門感覺到她是從地上連滾帶爬撲到門上的。

她嘶啞的聲音苦苦哀求把自己放出來，保證絕不搗亂，甚至更沒有原則失智的話也一同說出來。

鄭母仰頭，發現自己竟然眼眶有點濕，朝管家的方向擺擺手，一步步慢慢地走上去，沒有回應鄭佳白一個字。

週末，網路世界也像現實一樣，人流量比往常都要大。前段時間出事的天悅影視終於出來發布相關宣告，通篇都是鄭佳白的道歉信，對關於當年教唆陳越強自殺、人格侮辱的事情進行了檢討和自我批評。

所有人都點進去看，最後罵罵咧咧地出來，黑她的人不減反增。

【道歉誰不會，閉著眼睛寫，讓別人代筆也可以寫得真情實感，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這樣想的？？別人假惺惺道歉就算了，大姐，你是間接殺人了，你這樣是不是太沒誠意了？】

【就是！醫學生、醫生乃至醫學專家院士的培養成本這麼高，別人辛辛苦苦大半輩子好不容易熬到頭了，站起來就是為了爬上樓跳下去？你有沒有心？？】

【道歉有什麼用陳越強教授回不來了，醫學發展失去了重要的前進力量，你拿什麼償還這些？得虧陳教授兒子有教養，忍著你一直沒出聲，換我我早就和你同歸於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