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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華哈哈大笑,用筷子指著李逸風道:“你呀你,平時看你老實巴交的,肚子裡的花花腸子不比別人少。”
李逸風嘿嘿一笑,沒有接茬。
“走一個!”張文華端起酒杯朝李逸風示意了下,一口喝了個底朝天。
李逸風見書記正在興頭上,知道他今晚沒喝夠,索性陪他樂一回,滿滿一杯酒一口乾掉。
“行啊,你小子酒量不賴啊。”張文華夾起一筷子土豆絲塞進嘴裡,打趣了李逸風一句。
李逸風抹了把嘴,笑道:“不瞞書記說,上大學那會兒,窮!真窮!學費都是靠著勤工儉學掙來的,平日裡哪捨得喝啤酒啊,系裡或是學院有活動時才能解解饞,好不容易逮到那麼一次機會,還不得往死裡灌自己,酒量也就是那個時候練出來的。”
張文華點著頭,抽出兩支菸丟給李逸風一支,點燃後說道:“上大學那會兒都不容易啊,你是靠勤工儉學讀下來的,我何嘗不是?但有一點咱倆不同,我的家庭條件比你好,可好有什麼用?家裡採取‘三不管’政策,進校門前就跟我明說了,考上大學就是踏入社會的第一步,以後啊,衣食住行全靠你自己了,吃不吃得飽,穿不穿得暖家裡不再管你,也不會給你一分錢的支援,自己想辦法吧。四年大學讀下來,我也沒少受罪,不過,現在想想,當初受的那些罪,值!那是一輩子的財富,是用錢買不到的精神食糧。”
李逸風深以為意:“書記,沒想到您也是從苦日子中走過來的。”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張文華說道:“好了,不說這個,回憶起來,全是心酸。對了逸風,你和劉書記的公子是大學同學?”
李逸風猜到了張文華會有此一問,他說道:“是的書記,我和劉源在一個宿舍共度了四年時光,那小子上學時很能裝,隱藏身世不說,居然為了隱瞞身世,找了個開出租的活兒,每天下了課跑出去開夜車,弄得大家還以為那貨家庭條件不是很好呢。”
張文華聽到這裡,樂了。這個劉源還挺有意思。
“說明他有心計,咱們都是從大學時代走過來的,知道在大學校園裡過分張揚的,往往都沒啥好下場。”張文華笑道。
“書記,我得敬您一杯。”李逸風笑著道。
“怎麼個題目?”
“理解萬歲啊。”
張文華哈哈大笑,舉起酒杯道:“好!理解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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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縣委常委會(上)
邊喝酒邊促膝長談,張文華和李逸風兩人不知不覺間居然生產了共鳴,李逸風把這種共鳴歸結為,張文華放下了揹負了許久的沉重壓力後思想上的徹底放鬆,作為一名手中權力被束縛住的縣委書記,先前他所揹負的思想包袱是誰都無法體會到的,包袱一旦卸下來,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痛快感必須要找一個宣洩的途徑將它吐露出來。
李逸風無疑是個好聽眾,在張文華眼裡,坐在自己面前的李逸風,不僅是自己的秘書,他的地位直接升格到“謀士”的層次,是值得自己信任的朋友和戰友。
一箱啤酒不到一個小時便被兩人喝了個乾淨,張文華酒量很大,李逸風在學校那會兒便有“千杯不倒”的美名,倆盛酒的傢伙坐在一塊兒能有好喝麼?
張文華顯然沒有過足酒癮,不顧李逸風阻攔,硬是從櫃子裡拿出瓶茅臺,開啟後又倒滿了。
李逸風哭笑不得的搶過酒瓶,在張文華的催促下咬著牙給自己倒了一杯,心說:這算怎麼回事兒啊,傳揚出去,讓別人知道了自己在書記的臥室裡喝酒到深夜,不定有什麼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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