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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是光頭小哥先弄完出來的，他在另外一個房間給別人紋了個花式英文。方奇妙從手機裡抬起眼看他，問：&ldo;完事兒了啊小帥哥?&rdo;

&ldo;嗯，你等著吧，我大哥估計也快了。他給你弄，你那小圖個把小時完事兒，不用著急。&rdo;他點了根煙，蹲椅子上戳了幾下手機。

&ldo;那要不你給我紋啊?&rdo;方奇妙看著他，&ldo;反正我那圖簡單，誰弄都一樣。&rdo;

&ldo;我不給你紋，我今天活兒幹完了。你這是我大哥接的圖，他不要錢那是他的事兒。&rdo;小哥兒說話很直，都沒抬頭看方奇妙，繼續說，&ldo;我不替我大哥接圖，也不替他過人情。&rdo;

方奇妙笑出了聲，說：&ldo;沒打算不給錢，我也不認識你大哥，沒什麼人情不人情。你紋吧，給你錢。&rdo;

小哥兒搖頭：&ldo;不紋。&rdo;

&ldo;三千?&rdo;方奇妙問他。

&ldo;不。&rdo;小哥兒繼續抽菸。

&ldo;五千?&rdo;方奇妙放下手機，接著說，&ldo;其實我讓你大哥摸我屁股我還真挺彆扭的，畢竟他跟我朋友認識，不是我。就你來吧，你正常怎麼收費我給你翻倍。&rdo;

小哥兒看他一眼，又看了眼蕭刻，蕭刻點了下頭說：&ldo;他們不認識。&rdo;

方奇妙說：&ldo;八千。&rdo;

小哥兒摘了手裡菸頭，在菸灰缸按滅：&ldo;給錢。&rdo;

方奇妙樂出了聲，直接拿手機給他微信轉了八千。小哥兒收了錢，沖方奇妙招了招手：&ldo;進來。&rdo;

方奇妙手機和外套都扔給蕭刻就跟著進去了。蕭刻沒想跟他一塊，對別人在這人屁股上畫畫一點興趣都沒有。過會兒他聽見小哥兒說：&ldo;我給你簡單畫個手稿你看看樣子，紋出來大致就這樣。&rdo;

方奇妙說：&ldo;不用畫，你就按表情包那個狗頭來就行，賤點的。&rdo;

小哥兒聲音有點不耐煩：&ldo;我們這兒從來不照著圖來，都是原創，你要能接受我就自己給你畫，不能就算了。&rdo;

&ldo;ok，你畫。&rdo;方奇妙說。

過會兒蕭刻又聽見小哥兒問他：&ldo;這樣行嗎?&rdo;

方奇妙聽起來很滿意：&ldo;行，太行了。&rdo;

小哥兒&ldo;嗯&rdo;了聲，然後說：&ldo;褲子脫了，你要紋哪兒你自己沒數啊?我往你褲子上紋?&rdo;

方奇妙問他：&ldo;紋屁股疼不疼?&rdo;

&ldo;還行吧，肉多。&rdo;

小哥兒最後說了一句：&ldo;我幹活兒的時候不愛說話，你也閉嘴。&rdo;

方奇妙答應著：&ldo;ok。&rdo;

後來門就關上了，蕭刻就聽不見他們說話了，前廳裡小姑娘用音響放著慢吞吞的英文歌。蕭刻坐在沙發上繼續盯著架子上的金屬擺件看，時間過去挺久，看得他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周罪和一個短髮女生從紋身室出來蕭刻才有點清醒了。女生在脖子上紋了只白鶴，栩栩如生。白鶴上貼了層塑膠膜，估計挺疼的，女生拿手在脖子邊一直扇著風。

周罪跟她說：&ldo;回去先別沾水，最好到明天。&rdo;

&ldo;好的，辛苦周老師。&rdo;那女生沖他笑了下。

周罪說：&ldo;客氣了。&rdo;

他這人好像一直都沒什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