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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海燕嘆了口氣，說：&ldo;你不懂。&rdo;

塗媽擺下臉，&ldo;你還能比我懂？行了，別說話了，閉上眼睛睡會兒吧，我去看我胖孫子去了。&rdo;

事實證明，塗海燕的擔憂不無道理。

一歲兩個月，孩子走路了，塗海燕隔三差五開始丟東西。

手機不見的時候，她懷疑廠裡新招來的工人是不是誰手腳不乾淨了；內衣不見的時候，她又疑心那群人裡是不是有變態。

當然，這些東西後來都從自己家裡的不同角落被掏了出來，然後發現她丟的遠不止這些，五花八門，啥都有。

家裡有件事最出奇，馬桶隔三差五就會堵，某天，塗媽跟她說：&ldo;海燕啊，馬桶堵了，趕緊找人修一修吧。&rdo;

塗海燕正跟人談生意，腦袋和肩膀夾著電話，手裡還在列印單據，就說：&ldo;你找通渠師傅看看吧，我這會兒沒空。&rdo;

塗媽掛了電話，嘴裡嘰嘰咕咕：&ldo;成天就你最忙，也不知你圖什麼，兒子老媽你都不管，賺那麼多錢來給誰花。&rdo;

自己嘀咕了一遍，然後給那人打電話，她心裡有氣，心想你個大老爺們，自己窩在那山莊裡舒服，讓個女人出去拋頭露面的，不免口氣蠻橫：&ldo;家裡馬桶堵了，你看怎麼辦吧？&rdo;

那人剛出差回來，還沒回過家，正跟上頭匯報工作呢，就問：&ldo;怎麼又堵了，上次不是透過一次。&rdo;

&ldo;我怎麼知道？還不是你兒子又扔了什麼東西進去，這點也不知隨了誰。&rdo;

那頭咳了一聲，口氣謙卑地說：&ldo;行，中午我回去看看。&rdo;

塗媽掛了電話，又嘀咕了兩句：&ldo;父子倆一個樣，一個往水箱裡藏，一個直接往馬桶裡扔，那馬桶是上輩子得罪你們了？&rdo;

到了中午，那人回來了，拿出工具，動作熟練地把那堵塞的馬桶掏通了，帶出一條絲襪，還有一團黃白相間的東西。他勾下頭瞧了一眼，來到客廳，把那小子拎到一邊靠牆站著。

&ldo;我說怎麼少了兩包煙，原來被你拿去餵馬桶？再往馬桶裡丟東西，老子就把你塞進去。&rdo;

話還沒訓完，孩子被他姥姥攬進懷裡，瞪著他，&ldo;有你這麼當老子的嗎？居然說這種話。&rdo;

那人氣沒下去，說：&ldo;你別慣著他，你慣著他更不肯學好。&rdo;

&ldo;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是我教的不成？&rdo;塗媽也生了氣，&ldo;好心給你們帶孩子，倒說是我的不是了，你要是嫌我礙眼了，我走就是。&rdo;

&ldo;我可不是這個意思。&rdo;

正好塗海燕進門，看到兩人在爭執，塗媽噼裡啪啦和女兒抱怨了一堆，最後說：&ldo;我下午就回去，你們的事我以後再也不管了。&rdo;

塗海燕瞄了那人一眼，沒說話，拉著她媽去房間，勸了幾句，最後說：&ldo;他什麼性格您還不知道嗎？別人是有嘴無心，他呀，無嘴無心。&rdo;

塗媽沒搭腔，其實相處這麼久了，她哪能不知道呢，不過是氣頭上的話罷了。

塗海燕勸完後，那人又進來說了好話，塗媽氣下去了，表示暫時不走了，繼續留下來幫他們一陣。

飯後，姥姥帶著孩子去午睡，夫妻倆一前一後回到自己房間，那人嘴裡嘀嘀咕咕地說：&ldo;個敗家子，要不是你媽攔著，老子非揍他一頓不可。&rdo;

塗海燕說：&ldo;孩子才一歲多，他能懂什麼，你教育孩子別這麼暴力，要不然長大後，跟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