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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諭就是想起了上輩子。他還沒上大學，還在老家，家樓下就是個琴行，週末經常被喧譁又毫無章法的琴聲吵掉懶覺。

過了一會兒李諭才回過神來，看向韓望宗問：&ldo;今天來有什麼正經事？&rdo;

韓望宗也收斂了神色，嚴肅說：&ldo;殿下，蕭公子來淡州了。&rdo;

第13章

&ldo;蕭公子是誰？&rdo;

並沒有對蕭丞相不敬的意思，李諭一時沒反應過來蕭公子是誰。他只認識一個姓蕭的，而且他不覺得別人會稱蕭從簡為蕭公子。

韓望宗已經習慣了汝陽王的蠢了，他懶得再去辨別王爺是真蠢還是假蠢，解說道：&ldo;蕭公子指的是丞相長子蕭桓，皇后的雙生兄弟，曾在宮中為衛尉。如今正隨按察使出巡。&rdo;

李諭說：&ldo;哦。&rdo;

他對蕭從簡是敬而遠之。或者說，不得不敬而遠之，離了十萬八千里，夠遠了。蕭家人如何，與他沒有一毛錢關係。

&ldo;那就送點土特產給他吧，聊表心意。我想蕭公子應該是不會缺銀子的。送點根雕怎麼樣？&rdo;李諭酸溜溜地說。

&ldo;殿下！&rdo;韓望宗才不想討論什麼根雕，&ldo;殿下不好奇蕭公子這時候來淡州做什麼？&rdo;

李諭打了個寒顫。大過年的，小蕭不在京中和家人團聚，跑到淡州來。果然是件詭異的事情。

&ldo;不管他來幹什麼，最好不要和我有關係。&rdo;

韓望宗低聲道：&ldo;名義上是來察看災情的。但隔壁的宜州才是受災最重的，而且災情最重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城中情況很安穩。淡州這一年來，並沒有其他大事能造成變數。除了一件事。&rdo;

李諭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汝陽王。這一年，汝陽王從雲州滾到淡州來了。

&ldo;他要見我？&rdo;李諭問韓望宗。

韓望宗搖搖頭：&ldo;並沒有。蕭公子現在住在刺史府上，並沒有提出要見殿下。&rdo;

李諭怒了，感情韓望宗這是耍他玩呢。

&ldo;很好！&rdo;他說，&ldo;因為如果他想見我的話，就要來王府見我！我是絕對不會去主動見他的！我這輩子一個姓蕭的都不想見了！&rdo;

韓望宗提醒他：&ldo;殿下，會不會是京中出什麼事了？&rdo;

李諭沒有京中的訊息，他告訴韓望宗：&ldo;你問我不如去問何君達，說不定何君達知道的訊息都比我多。&rdo;

他在京中的主要訊息來源，一方面都是宗室皇親，二是王妃的孃家，但這一年來，隨著他失勢被趕來淡州，這些親朋都冷淡許多。節日會有些日常問候，但朝中的事情誰也不會和汝陽王提起了。

&ldo;京中不管出了什麼事，都不是我乾的。&rdo;李諭說。

韓望宗只覺得這件事情透著蹊蹺，卻怎麼也猜不透。這種感覺實在很討厭。一時間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冬日午後鉛雲密佈，隔壁的琴聲不成調。李諭忽然說：&ldo;這些孩子是真無辜，才被我買回來幾天。&rdo;

他頓了一下：&ldo;萬一出了什麼事，你就勸何君達放走這些孩子吧。&rdo;

一個月後。

這天夜裡皇帝從昏睡中醒來，似乎有些精神了。

&ldo;霈霈。&rdo;他目力已弱，大白天睜著眼睛也覺得眼前像籠著一層霧，更別提在深夜中，他摸索著伸出手，皇后握住了他的手。

&ldo;陛下，我在。&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