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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了有人低聲說：&ldo;殿下在宮中真的是醉酒落水嗎？&rdo;

&ldo;閉嘴！&rdo;立刻有另一個聲音嚴厲喝止了他。

之後就是御醫來來去去，診脈，開方子。宮人不分日夜地環繞在他周圍照顧。

李諭直挺挺躺在床上躺了兩天。起先是真昏沉，後來就是藉機偷聽‐‐就像只進入假死狀態的負鼠。在偷聽中他大概摸清楚了自己身邊人的關係，以及宮中的幾位主要人物。

然後他終於&ldo;甦醒&rdo;了‐‐在電視和電影裡他已經演過無數次這種受傷後甦醒的狀態了，輕車熟路。

&ldo;趙十五……&rdo;他氣若遊絲地喚道。

趙十五是汝陽王身邊的內侍首領。汝陽王身邊的太監宮女，都聽趙十五安排。原本的汝陽王應該是對趙十五極其信任，所以放心將不少內務都交給趙十五處理。

&ldo;殿下醒了！&rdo;趙十五驚喜道。他原是雲淑妃身邊的老人，雲淑妃死後他便來服侍她的兒子汝陽王。他已經想好了，若李諭有個什麼萬一，他唯有以死向淑妃謝罪。

不過影帝李諭並不知道趙十五這些內心戲，他只是按照套路來了一句：&ldo;我……這是怎麼了？&rdo;

聽汝陽王這麼問，趙十五神色黯然，說：&ldo;殿下在宮中醉了酒，不慎落了水。&rdo; 趙十五屏退床前幾個小宮女小太監，叫他們到外間守著。這才小心翼翼反過來問李諭：&ldo;殿下真的是失足落水？落水時候可有人靠近身邊？&rdo;

李諭扶著額頭，含含糊糊道：&ldo;我連在宮中醉酒的情形都想不起來了……更別提後來的落水，一點也不記得出了什麼事。難道是有人要加害與我？又是為何？&rdo;

趙十五大驚失色：&ldo;殿下都不記得了？&rdo;

李諭搖搖頭，醉酒是個現成的藉口，他就咬定自己喝到斷片：&ldo;我這一醉，這一病，什麼都很迷糊，你把那天的情形詳細給我說說。&rdo;

趙十五數著日子說：&ldo;宮中三月初三設宴，請幾位正在京中的王爺小聚。殿下醉酒，在宮中失言冒犯了皇后，不僅品評讚美了一番皇后美貌，還說皇后本應是，本應是……&rdo;

說到最後趙十五的聲音已經幾不可聞。他被嚇得不敢說出口，可見有多大逆不道。

李諭已經大致猜到小王爺說的昏話是什麼了：&ldo;本應是我的囊中之物？&rdo;

趙十五沒想到李諭清醒了還敢這麼說，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壓低了聲音道：&ldo;殿下！皇帝即位不久，才與皇后新婚。殿下此次上京，就是為了祝賀皇帝大婚。即便皇帝與殿下兄弟情深，能將此話當做笑話一笑了之，那皇后和齊國公也不會善罷甘休啊！皇帝即位當天第一道詔令，就是立齊國公女兒為皇后。齊國公可是對皇后寄予厚望……&rdo;

李諭陷入沉思‐‐這個什麼齊國公，比皇帝還厲害的樣子，甚至已經公然地，完全掌控皇帝夫婦。

除非……

莫非……

李諭腦子中不由跳出&ldo;權臣&rdo;二字。皇帝年輕，才剛登上皇位，大權在權臣手中，然後這權臣又把自己女兒塞給皇帝做了皇后。這特麼是魏武曹操拿過的劇本啊！

李諭心裡是寒冷的。往好處想，他至少很清楚低調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