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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餘兩位姨娘的婢子……”
原來這李氏雖然模樣生得還不錯,但性子卻是十分忠厚木訥,且她也是個真不懂得去討好張光的老實人!也就是說、李氏雖然模樣生得漂亮,但卻沒留住張光心的手段,平日裡在床第之間也略顯木訥、少了幾分情趣,怎麼也和那林姨娘比不得。
因此李氏雖然模樣生得好,但張光對她的新鮮勁兒一過、便開始嫌棄她了,雖然留了李氏三年,但三年的役期滿了後、也沒把她抬舉為如夫人。這要是換做別人,沒被抬舉稱成如夫人,大抵役期一滿就會走人、另攀高枝去了。
可偏偏這李氏老實得有些過頭,役期滿後不但不曉得走人,還自願由妾轉成婢子,在張家當起了下人。而這李氏因模樣生得好,也算是有一陣子頗得張光的寵愛,因此她失寵轉為婢子後,一直嫉妒她的林氏便經常欺負她,還故意讓張光把李氏弄去給她使喚。
在北宋,“妾婢”兩個字是連著用的,專門做勞役的婢子也被稱為“女使”,也就是“使女”的意思。
這妾室原先若是良家女子,三年期滿後還能恢復良家女子的身份,可若是妾轉為女使,那可就是入了賤籍、從此便都要低人一等,想從良得靠運氣和機會了!所以劉嬸才會說那李氏傻———好端端的良家女子身份不要,傻乎乎的入了賤籍當了婢子,這可不就是沒事自個兒把自個兒抹黑嗎?
說起來這張家的幾房妾室,還真是一個人一種樣子,於是妙兒仔細的理了下張光幾房妾室的狀況後,很快就根據自己的理解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從某種意義上說,做人妾婢實際上是北宋女子的一種打工方式!也就是說北宋妾婢、放在現代就是一群“打工妹”,她們或三年、或十年的出租自己掙取嫁妝,待出租期限滿後她們也就有了嫁人的本錢了。
所以就有了“兩浙婦人皆事服飾口腹,而恥營生”、“雖蓬門貧女,亦有一兩件錦衣羅裙、幾樣頭飾”等話流傳在坊間……
而打工女要是和老闆有了感情,那就會選擇繼續幹下去;要是沒什麼感情,那麼她們或是尋找新的主人,或是帶著錢財嫁給別的男人為“妻”。這就是北宋尋常女子的市井人生。
而李氏的情況顯然比較特殊,也顯然是個沒主見、隨大流的打工女———她既不像張氏那樣有著堅定的理想、並努力的為了理想而奮鬥;也不想林氏那樣有著明確的目標、並一步步的奔著目標而去。
李氏似乎對生活沒有太大的要求和期望,頗有些得過且過、逆來順受的樣子,平日裡也從不和人爭什麼,也不愛出風頭……
因此尤氏對李氏雖然談不上喜愛、但也不太討厭她,畢竟許多人為妾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或是家裡窮到要賣兒賣女,或不賣身兄長幼弟就要餓死等等。
因此尤氏聽了劉嬸的感慨後,略微沉思了下便對劉嬸說道:“你替我把李姨娘喊過來吧!她在咱們家還有七年的婢子役期、定是非賣不可,不過賣前先和她打個招呼,也讓她能事先有個準備。”
劉嬸聞言便放下手中的活計、起身出了屋,不一會兒就把李姨娘給叫了進來,讓妙兒得以有機會打量尤氏等人口中、老實膽小的李姨娘。
那李氏穿著一身粗布做的衣裙,頭上更是隻戴了一朵十分尋常的珠花,但即便她全身上下幾乎沒什麼打扮,卻依舊難以掩蓋住她那張漂亮迷人的臉蛋,只不過那張漂亮的臉蛋上、眼下有著害怕的神色,似乎尤氏的召見讓李氏有些不知所措、慌張害怕。
一旁的尤氏見,忍不住放柔語氣說道:“你不用害怕,我叫你來只是想和你說一聲———禾花已經上城裡替我找牙儈去了,等牙儈一到我便會讓他把你領走,你趕緊回去收拾、收拾吧!”
尤氏話才說完、李氏眼裡便噙滿了淚水,只見她雙手下意識的絞著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