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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惜文說起齊國公主時,她一臉平靜,只像在聽別人的故事,之後甚至還笑著打趣他,說不知他若是破了相,還有沒有人爭先恐後地要嫁他。
他壓著一口氣,一字一句和她說:「芸兒,我娶的人是你,不會有人再嫁我。」
他拉住她的手,剛想和她表明心意,就聽她問他,原州事情結束後,能不能讓她離開。
她說她不會給他惹麻煩,也不會再和他針鋒相對,但她就是想走。
未說出口的話如鯁在喉。
而她還在等著他的回答。
一陣風吹來,他低下頭,未說好或不好,只苦笑道:
「我做不到。」
她確實身子弱,白日吹了風,晚上便發了熱。
第二日喝暖湯時,她卻一臉無所謂地說,來北梁的第一年,因著不適應這邊的寒冬,常常晚上發些低熱,所以沒事的。
他從來不知道這些。
他想起昨晚,她瘦弱的身子抱著被子縮成一團的樣子,還有宋瑾所說時常會犯的暈症。
所以三年來,她都是一個人挺過來的?
他以前不知道,也從未留意,但今後,他不想讓她再一個人。
可她又問他,她是不是可以回張家了。
他不想讓她走,可她如今身子好了,也沒了理由再留在這裡。
「待到迎春節吧……等迎春節過了,你就回張家。」
雖說如此,他卻想著,迎春節若能來得再慢一些,便好了。
他和她一起畫迎春節的面具時,她畫了只小貓,說自己最喜歡小花貓。
他卻覺得,她安靜起來,的確像只乖巧可愛的小貓,可厲害起來,更像是隻牙尖嘴利的小老虎。
可他卻就喜歡這隻小老虎,也心甘情願做她的忠犬。
迎春節那晚,當給她戴好面具,牽住那雙白脂玉般的葇荑時,他突然想,若能一直這樣牽著,便好了。
她說想吃桂花糕,他看著她饞貓的模樣,便答應幫她排隊買。
可當她說要去旱橋等他時,他卻心下一沉,只因方才在街上給她面具的孩童是說過,龐詣在旱橋上。
所以,她是想去尋龐詣?
心中嘆了口氣,雖不願她去,他還是道:「好,莫亂跑。」
還好,旱橋就在不遠處,他抬頭便能看到她。
今夜買桂花糕的人著實多,他排了許久才買到,只是接過小販包好的桂花糕再回頭,橋上卻不見了她的人影。
剎那間,心跳都要停了,他驚慌失措地奔上旱橋,怎奈橋下今日人實在太多,根本尋不到她。
他突然發現,自己如今,已經承受不了她再消失一次了。
就在他要將護衛尋來一同找她時,卻一眼看到了她的身影。
在護城河邊上,她似是拉著另一個姑娘,在說著什麼。
他舒了口氣,連忙下了橋去尋她,只是她背對著他,並未發覺他就站在身後,只一心給這個姑娘講著自己的故事。
他才知道,這三年,她並不是不喜歡他,而是太喜歡他。
那些喜歡、委屈、心酸,都被她輕輕鬆鬆地講了出來,彷彿那只是別人的故事。
她甚至還可以笑著對那姑娘道:「你看,我是不是比你慘太多了。」
她在笑,可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重重地錘在他的心口。
回頭發現他後,她先想到的,居然是怕他會多想,只忙著和他解釋,說自己放下了,其實不苦,真的不苦。
他一向謹慎剋制,此刻卻才知道,原來情,只要動了,便沒辦法再謹慎,也沒辦法再剋制。
終於,他順應自己的內心,抬手向上推了她的面具,那個飽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