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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寫完一字:「你就莫打趣我了。」
「欸?」她突然頓了下,「但這面具到底畫的是個什麼呀?是狼?還是狗啊?」
是狼還是狗?
狼……還是……狗?
筆驟然從指間滑落,我轉頭,怔怔地看著雅榮手中的面具。
雅榮被我看得有點呆:「怎……怎麼了?」
我一步一步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面具,顫著手撫著上面的畫。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呢?
他如今可是一國之君,這裡是齊國啊……
他怎麼可能會來到這裡……
我愣了半晌,拿著面具,提起裙子便跑出了門。
下山之路,從沒有這麼長過。
石階上皆是落下的白色梨花花瓣,整座山就像落了一層薄雪,每踩一腳,都有花瓣飛起,帶著沁出一抹醉人的清香。
山腳下的石階板處,一個熟悉的月白色身影在梨花樹間影綽可見。
眼眶早就蓄滿了淚,我放慢了腳步,一步一臺階,向他走去。
一陣風吹來,滿樹梨花飛落,一如四年前初見時的那場雪,他在紛飛的雪白花瓣中抬頭,與我四目相對。
這個人,劍眉鳳目,顏如冠玉,是當年的一眼萬年,是如今的兩情相悅,是我這一生,都不會再離開的人。
他的雙眸像是含著萬千星辰,手中拿著我的小老虎面具,嘴角微勾地看著我。
「小老虎,回家了。」
(正文完)
第18章 番外:嚴栩
三月的上京,雖還是春寒料峭,但和冬日比,總歸還是有了一絲暖意。
前殿的暖爐已撤,林思立和張戈二人被宣進殿時,嚴栩正看著林思立早朝時呈上的摺子,摺子裡舉薦了幾位京中賢士和武將,其中幾位亦是他早已屬意的人選。
正和他二人議著此事,至正在殿門外道:「陛下,非翎的信到了。」
「拿進來,念。」
至正進了殿門,對林思立和張戈點了點頭,便開啟手中的信。
然而低頭看了一眼信的內容,卻是猶豫了幾分。
見下面半天沒聲音,嚴栩拿筆圈點摺子的手一頓,抬頭問道:「怎麼了?」
莫不是芸兒出了什麼事?
當初他執意要非翎和鴻飛同芸兒一道回去,便是怕她在齊遇到什麼難事。
他知她一向聰明懂事,雖也給他寫信,但定是報喜不報憂。
而非翎的信大概五六日便會來一封,向他告知近期芸兒是否一切安好。
見嚴栩臉上閃過一絲不安,至正忙道:「陛下放心,公主一切安好,只是……」他硬著頭皮念下去:「今有齊國延南王府世子林愷之,日日立於皇寺山下……」
至正念完信,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嚴栩。
半晌無聲。
默默將信呈上,至正回身與林思立和張戈互換了個眼神,走過去站在他二人身旁。
三人皆默默站著,大氣不敢喘。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嚴栩突然問道:「南巡……定的可是五月初三從上京出發?」
林思立上前一步:「回陛下,是五月初三。」
「將南巡提前至四月初,再查下從齊國的北疆到京城快馬需多少時日。」
三人出了殿門,心照不宣地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張戈打破沉默:「所以陛下……急了?」
至正嘆了口氣,接道:「急倒是看著也不急,但畢竟信上說那林世子很是執著,在齊國也是個諸多貴女傾慕的有名才子,家世樣貌品性皆好,齊國又是公主自小長大的地方……」他頓了頓,「陛下和公主,如今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