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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旭握緊了拳頭。

羅桂雙語調平靜，態度卻不平靜，見梁旭不說話，他咕咕噥噥道：&ldo;喜歡跟我兒在一起是吧？你兩個都是帶把的，抱著啃著也生不出來嘛。&rdo;

這頭開著外揚，汙言穢語清晰可聞，連旁邊的幹警都皺起眉頭。

梁旭反而平靜下來。

是的，羅桂雙惡言相向，這說明對方心中也舉棋不定，他沒有其他能攻擊的點，所以才盡其所能地要激怒自己。

真可笑，自己追尋了十二年的仇人，居然這樣淺薄、又這樣惡俗！

連做對手都不配。

梁旭不冷不熱地問他：&ldo;接下來還想說什麼？要向我描述你殺我一家的心情嗎？&rdo;

他這頭說話，那頭向刑警使了個眼色。

羅桂雙渾然不覺，他&ldo;噗&rdo;地笑起來。

&ldo;哎呀，你那個媽，肚裡是個女孩！&rdo;他有滋有味地回想：&ldo;我挖出來看了！下面沒有寶貝！女娃要她幹什麼？活該你媽要死。&rdo;

旁邊幹警立刻反應過來，梁旭通話之前，他們已經在做錄音，此時一人迅速拿出記事本做筆錄。

‐‐這是羅桂雙親口承認的阿陵案犯罪事實！

通話之前，他們不敢浪費一分一秒，等著嶽萍萍的那一會兒，房靈樞和鄒凱文對梁旭進行談判指導。

&ldo;我們不能僅僅只盼望拖延時間。&rdo;kev道：&ldo;這是一場前哨戰，營救人質，就從這一秒開始。&rdo;

房靈樞指導情緒控制，kev則重點告知他有效地利用對方的心態。

&ldo;年輕人，你很聰明，我教你的這些實戰技巧，都是隻可一次不可二次。&rdo;kev道：&ldo;對方憤怒，你也憤怒，你們都在忍，想等待對方心態先行崩潰‐‐如果你能令他誤以為你衝動，那麼他就會反而落入你的引導之中。&rdo;

&ldo;後發制人，先發制於人。表面上看，誰先動怒誰就輸，但事實上，憤怒不代表被動。&rdo;房靈樞補充道：&ldo;關鍵是誰能主導話題。&rdo;

漂亮的引經據典，kev向房靈樞投去溫柔的一瞥。他迴轉褐色的眼珠，注視這梁旭：&ldo;這就好比戀愛，男生狂熱地追求女生，看上去主導權在女方，但這種狂熱的追求能強制對方跟隨你的思路，令女方陷入真正的被動。&rdo;

&ldo;呃，不要跟直男打這種比喻，他對戀愛一竅不通。&rdo;房靈樞道：&ldo;總之無論他說什麼，你都要把話題往你需要的方向上面引，強迫他回答是或者不是。&rdo;

&ldo;情緒是把雙刃劍，它能控制羅，也能控制你‐‐希望你不要被情緒所左右，你父母的案件能否得到證供，就看你的表現。&rdo;

&ldo;我們不能陪著你，沒法對你即時指揮。&rdo;房靈樞用拳頭碰了碰他的胸口：&ldo;你在洪慶山怎麼跟我演戲，現在就怎麼跟羅桂雙演戲。關中梁朝偉，加油了！&rdo;

梁旭無聲地向他們點頭，是保證，也是感激。

此時是拖延時間，也是另一種審判‐‐心戰暗戰，羅桂雙大約不知道、也不在乎自己現在要說什麼。

而梁旭需要他這一份口供。

&ldo;你說謊。&rdo;梁旭激憤道：&ldo;是你先殺了我爸爸！&rdo;

‐‐設伏的問話，表面是在問&ldo;先&rdo;或者&ldo;後&rdo;，事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