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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得無以復加，然而後悔也晚了。

&ldo;我不殺你。&rdo;她聽到梁旭在她頭頂輕聲說了這麼一句。

董麗君不敢信他，她瑟瑟發抖。

&ldo;你就好好跪在這兒，等天亮。&rdo;梁旭把刀在她身上輕輕走了一圈兒：&ldo;有人來了，你就讓他報警，然後一五一十告訴警察，你做了什麼。&rdo;

董麗君心念一動，她還抱了一點僥倖的油滑念頭，於是忙不迭地拼命點頭。

小梁到底還是傻，誰會在這裡乖乖跪一夜！可算逃了命了！

她這頭想著，那頭聽見梁旭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皇天菩薩！阿彌陀佛！謝天謝地！

她瘋狂地扭動身體，想從地上爬起來‐‐因為赤裸著上身，她不敢叫，讓人看見了那真是羞也羞死了，以後不要做人了。

空中忽然掠過一聲鋒利的銳響！

她不通詩書，也不懂得什麼叫做寶劍長鳴，而她此時真真切切地聽到了寶刀在風中呼嘯而過的聲音，那是千錘百鍊之後的精鋼破風而來的聲音，梁旭的軍刀不偏不倚，透過蒙頭的衣物，將她的耳朵釘在了地上！

董麗君痛撥出聲。

她現在沒有任何懷疑‐‐只要梁旭想殺她，隨時隨地，輕而易舉。

&ldo;你可以隨便叫。&rdo;梁旭在她背後沉聲道：&ldo;我能殺你第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rdo;

董麗君真是魂從竅裡飄天外，魄在殼外進不來。這會兒給她十八個膽子她也不敢跑了，她軟癱如泥，連耳朵上劇烈的疼痛也渾然不覺，只記得梁旭寒入骨髓的聲音：

&ldo;你做過的事，要麼，告訴警察，要麼，告訴閻王。&rdo;

他將董麗君丟在身後，獨自行入夜色。

刀留下了，92式也在洪慶山被美國人奪走了，隨身只剩下一把氣槍。

那是梁峰曾經奪冠的氣槍。

他在洪慶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他的心依然莫名地忐忑，忐忑了許久，才想起來今天是要跟梁峰坦白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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