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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又是半個多時辰過去。
太史箏終於懵頭懵腦從桌案上醒來,只瞧她那右邊的發,也叫她壓的垂了下去。
箏抬起頭哈欠兩天。此時,崔植筠閒坐一旁挑燈夜讀,若無其事問了聲:“睡醒了?”
“嗯……”
太史箏搓了搓睡得熱乎乎的臉蛋,恍惚望見窗外早已黑透的天,清醒道:“天怎麼都黑了!剛才不是還亮著?郎君,我睡多久了,睡了多久——”
箏說著驚恐搖起崔植筠的手臂。
崔植筠被她晃得頭暈,回手似警告課堂上走神的學生那般,拿書輕敲在了太史箏頭上,“鬆手。”
這一下雖不痛不癢,箏卻還是下意識伸手抱著自己的腦袋委屈道,“完了,完了。浪費了好多時間,今晚得熬夜抄經了。你怎麼不叫醒我?”
可待她絮絮叨叨垂了眸,才發現桌案上早被收拾乾淨,太史箏便疑了聲:“誒?桌子上的東西呢?”
“經文已經送去母親那邊了,母親也回覆說任我處置。這事母親雖未表態,但算是暫時了了。”崔植筠攏了攏被她拉扯的衣服。
太史箏撓撓頭,“可是郎君…經文我還沒抄完呢?你就這麼給送去了?婆婆,那邊真的沒關係嗎?”
崔植筠合上掌心的書,撫在案上,“總之事了,你只需記得下次莫要再這般衝動便好。”
眼前人含糊其辭。
太史箏也是心大。崔植筠說事了,她便事了。只瞧她立刻換了副輕鬆模樣,站起身就同崔植筠說:“好,我記住了。那郎君,天色不早。我餓了,是不是可以開飯了——”
世間怎會有如此厚顏之人?崔植筠抬眼望她,正聲言說:“飯我已用罷。”
“什麼?吃飯郎君竟然都不叫我?”太史箏簡直不敢置信。吃飯不叫人,這乃是人能做出的事?這人還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崔植筠卻泰然坐在案前回道:“此事與我無關,怪只怪你抄經不誠,半路偷懶。這也算是懲罰。”
箏撇撇嘴,抱起雙臂憤憤地說:“好惡毒的懲罰。崔植筠,你真就忍心餓著我嗎?你總該給我剩些吧?一口墊墊肚子也行啊!你這麼對我,難道就不怕明日回門我告訴爹,你們伯府不讓人吃飯!我可告訴你,你明日千萬小心,我爹厲害著呢——”
“忍心。”崔植筠神色淡淡起了身,從桌案走到了門前。
箏卻眼神幽怨盯著眼前人的一舉一動。似是找準時機,要給人一拳般。
哪知,崔植筠三秒破功,女使婆子依舊來的不巧。他話音沒落多久,院中便傳來婆子的吆喝聲,“娘子,郎君!快來,開飯。今兒晚上廚房做了燒黃魚,香得嘞——”
什麼開飯?開什麼飯?
絲絲香氣入鼻,太史箏詫異問向院中婆子,高聲相問:“吳嬸,現下幾更了?”
“幾更了?怎麼了大娘子?現下一更都不到,才酉正啊?正是開飯的時候。”婆子匪夷所思。
院中與西屋卻雙雙陷入死寂,這不是隻過去了半個時辰!而死寂過後就是波濤洶湧。只瞧崔植筠行所無事,與太史箏擦肩而過,想要矇混過關。
箏卻於他身後的燈影裡,掐起了腰,“好你個崔二郎!你敢捉弄我,我要罰你,今晚上不準吃燒黃魚——”
彼時,那在院中侍奉了十五餘載的女使婆子,見此場景,眼中不覺泛起了淚光…
十五年了,老奴還是第一次見“少爺”捉弄人,還是一個女人。
老奴我啊,此生無憾了——
回門
次日, 回門。
太史箏特意起了個大早。
她拉著穿戴整齊的崔植筠,一路穿過寬窄不一的府中小道。引得路上灑掃供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