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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列宗。
路上,太史箏眼神分寸不離他眉心。
日光照在崔植筠的每一寸,都好似不再熾熱,而是漸漸變得柔和有力。可箏卻很難像看齊鯉元,看夏不愚那般,看得透眼前的他。
崔植筠,我開始對你好奇。
太史箏,你到底是誰?
天地父母與她一一拜過,這些疑問卻在崔植筠腦海無數次迴盪流轉。
而後禮畢,這次換箏倒行。
崔植筠卻亦如太史箏那般,毫不遮掩,直視她在扇後的眉心。箏揹著陰,可陰影卻不曾黯淡她身上耀眼的光,她似乎在哪裡都能熠熠生輝。崔植筠恍惚記起那日陰雨廊下,似曾相識的光景。
他們沉默著來到銀竹雅堂,來到屬於他們的婚房。
兩個人對拜在床前,又左右坐去床邊。直到結髮合髻,長生天為他們祈願,他們才至此結為夫妻。
太史箏該是卻扇與之相見,同飲那盞交杯酒。
崔植筠卻顯得有些猶豫。
只瞧扇面一點點落去,答案即將揭曉在眼前。崔植筠那變換而來的表情,著實有些怪異。
太史箏抬手擱下團扇,俯身探向如那日剛好的距離,眯眼笑問她的夫君,“哎呀郎君,真是好巧,娶的是我驚不驚喜?”
登——徒——女——
真的是你!
崔植筠一向持重,偏在見到太史箏後展示出這般畏懼。他雖沉默,臉上卻寫滿了詫異。
太史箏不由得笑起,“看來郎君已是驚喜地說不出話。喏,別愣了。這麼多人看著,快些同飲交杯酒,莫讓賓客等著急。啊,莫不是郎君想反悔?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夫君——”
太史箏的聲音故意由小轉大,她那聲甜甜的夫君,清晰地落進每個人耳裡。卻叫崔植筠不寒而慄,無奈速速將杯中酒飲去。
服,我真服了你。
如此,交杯酒終飲,兩人前後將酒盞丟去床底,正是一仰一合,此為大吉。女使便歡歡喜喜為太史箏落下幔帳,親朋們欲簇擁著崔植筠心滿意足離去。
彼時,崔植筠站在眾人的簇擁中,回眸死死盯著床帳下的嬌妻。
太史箏便在帳下笑著揮手示意。
一股莫名的寒意襲來,崔植筠立刻轉頭去到筵席,試圖用酒來麻痺自己。
可一杯無味,兩杯灼心,三杯不知趣,崔植筠推杯換盞至夜半,這酒怎麼越喝越清醒……難道老天都不幫我?只是躲得過初一,怎躲十五?
看來今夜,註定要面對娶來的登徒女。
賓客漸散,崔植筠藉著些許上頭酒勁,鼓起勇氣來到洞房外單手扶門,一遍遍重複起:“方才大抵是癔症,定是看錯了,看錯了。何故這般湊巧?說不準推了門,就換了個人。嗯,定是如此。”
“崔植筠,去。”
沒想到,到了這般他還是不肯相信。
崔植筠推了門,卻在望見帳下的太史箏後傻眼。他自顧自地搖搖頭,在箏的眼皮底下又關上了門。
太史箏納悶,剛開口欸了一句。
門便又被崔植筠推起,只瞧他在仔仔細細看了箏一眼後,又不敢置信地搖頭退出屋去。
如此往復,崔植筠終在第六次出門後停止動作。
彼時,太史箏在屋內瞪著眼睛說不出話,崔植筠在屋外惆悵望向夜空中圓圓的月亮。
聖人,夫子,老師,文曲星君…
學生,自覺無愧聖賢,為何要受到這樣的懲罰。實在是斯文掃地,斯文掃地!
無人的秋夜,晚風吹過幾縷淒涼。
巡夜的小廝在送客歸來後,掌燈路過喜慶的院落,他在遠處觀摩了半晌,忍不住多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