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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那隻握著傘柄,骨節分明的手墜入太史箏餘光,人卻始終不見其面。
太史箏納了悶,“郎君何故站在傘外淋雨?”
煙雨瀟瀟,無人作答。
他與她保持著該有的距離。
太史箏卻故意停腳,傘外的人這才露出了頭。依舊是那雙澄明的眼,叫人生不出絲毫怒意。現實光芒下的崔植筠,與畫中一樣高雅。
“娘子,想說什麼?”崔植筠開口問。
太史箏這才明瞭他是沒聽見,不是有意不說話。她便復說了聲:“郎君為何不進傘來?外頭不淋雨嗎?若是感了風寒如何是好啊?”
崔植筠欲言又止,雨加深了他綠色的官袍,他在思量後開口:“某與娘子孤男寡女,素昧平生。同乘一傘,有失風度。然這太學不遠,某淋些雨不打緊。娘子,莫要掛心。”
“孤男寡女?你還真是規矩的很。”
箏笑他是塊木頭,“我說郎君,咱們是在這大街上,不是在那小巷裡。郎君何故這般拘謹?啊,還是說郎君怕我?”
恰在此時,學府傳來鐘磬聲。
崔植筠望向將要關閉的門,打斷了箏的話,“娘子,某上值要遲,不能再陪娘子多聊。還請娘子先隨某進去。”
崔植筠說罷急忙抬腳向前,太史箏無奈只得追隨而去。二人就這麼趕在太學關門前,跨了進去。
可看著大門一點點落下鎖鑰,太史箏茫然回眸,“那個,郎君。我問問,你們這太學白日裡都落鎖嗎?”
“嗯,這是先帝為防學子逃學,外人擾亂定下的規矩。所以每日辰初到午正,未初到酉初都會落鎖。無大事與緊急情況,便不準私開。”
崔植筠解釋地頭頭是道。
全然不見一旁的太史箏在心中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啊!這是什麼規矩啊?我的好官家,我真是謝謝你。
可箏又能怎樣呢?她只能保持微笑地問:“那…郎君有沒有想過,我該怎麼出去?”
崔植筠望著廊外風雨見消,淡然收起油傘回道:“娘子放心,某自然有辦法送娘子出去,娘子隨某來便是。”
揹著揹簍的郎君走下踏跺,踩起水窪中的漣漪,向太學深處走去。箏不敢耽擱跟在了他的身後。
接著一路去到廚房,有人在望見崔植筠身影后高聲言語:“呦,崔博士!今日您又是好心幫了誰?買了些什麼滯銷的東西啊——快讓我瞧瞧。”
那伙伕模樣的男人,擦拭著油亮的手掌來到二人身邊一看,“嗬,是白菜啊。好東西。”
“李師傅。”崔植筠緩緩擱下揹簍,表情沒有絲毫變換。
李師傅笑著揮揮手,等他轉眸發現太史箏的存在,便帶著玩笑的語氣開口道:“唉?崔博士。這小娘子也是您幫助的人?您是準備幫讓她在這兒找個活計?”
崔植筠卻並未順著他的玩笑接下去,“李師傅誤會,這位娘子是幫某來送菜的好心人。”
彼時,太史箏愣在一邊。她望著崔植筠那被黃土染濁的背,陷入沉思。
君子莫大乎與人為善。
箏在崔植筠身上看到了一個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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