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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不離十。不過自己陷入計算狀態之後,也朦朦朧朧地意識到了危險,卻根本停不下來。以往在身體瀕臨險境時有清流出來撐場子,這次腦力嚴重透支卻不見動靜,難道它是一種物理能量,並不能在精神層面給予幫助?
“嗯,是的。”聽到康節詢問,滿江紅禮貌地欠身坐起,點頭回應。
“最多時你計算過多少種變化?”康節的神情有些期待。
“嗯,有上千種吧。”
棋子與棋子短兵相接,白刃見血,只能靠精確計算而非模糊感覺。變化一層層展開,一個個排除,彷彿在漫無邊際的迷宮裡尋找出路。但是岔路以幾何倍數遞增,有的路很短,一眼就可以看穿,大部分要走上幾步才能看得清楚。還有一小部分幽深無比,帶出的岔路層出不窮,最多時至少有不下上萬種計算片段在腦海裡呼嘯而過。
一聽說他數步之間就計算了上千種變化,康節頓時目露精光,擱下手中棋子,轉過身端端正正坐好,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常人在一瞬間能轉幾個念頭,卓越之士能夠計算幾十上百,但一閃念生千種變化的,是我平生僅見。雖然你的方法笨了一點,不勝窮舉,這份計算能力卻驚世駭俗。有沒有興趣進我鬼谷門,學習天算之術?”
怎麼又跑出個招生的?聽說道門不用電腦,不會想把小爺當成人肉計算機使喚吧?
滿江紅瞠目結舌,胡亂猜想,但一口駁了康老的面子也不太好,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在研究院呆了這麼久,他多少知道鬼谷門是道門中挺有名的一個大派,號稱能計算過去未來,康節還是門中的外事長老。街上那些拆字、算命、看相、摸骨的,就常常打著鬼谷子旗號混飯吃。不過他總覺得,相較於道門的元神出竅、騰雲駕霧、縮地成寸等等神通,這踏罡步鬥、推背八卦的費工夫不小,卻不能馬上驗證,還不能用於戰鬥,只能算是軟實力,對此實在興趣缺缺。嗯,格桑大和尚的冥想遙感也應該歸納於這類預測學。
康節見他露出為難之色,心中一動,想這研究院魚龍混雜,不會有人先下手為強了吧,問道:“莫非你已經有了門派?”
他這麼隨口一問倒是提醒了滿江紅,腦筋立刻活泛起來。
“小時候有個道士路過,收我當弟子,傳了一些呼吸吐納的法門。不過他見我遲遲不能產生氣感,就走了。”
這應該不算謊話吧,初次見面時朱叔叔確實像一個神棍。只是他走了,永遠都不會回來。
康節沉吟了一陣,還不死心,問:“是個什麼樣的道士?沒告訴你門派道號嗎?”
什麼派不派的,朱富貴確實從未提起。滿江紅想起了《曉園誌異》扉頁上的一首詩,約一沉吟,道:
“師父黑瘦黑瘦的,沒告訴我道號同門派。不過師父經常吟一首詩,讓我想想……匡廬之巔有深谷……”
《曉園誌異》裡確實夾雜有一些修煉之法,獲益匪淺,說是癲道人的弟子並不為過。那是世上僅存的手錄殘本,並非印刷刻本,康老再淵博也不可能看過。
但令滿江紅沒有想到的是,他這裡才吟出頭一句,康節便臉色大變。
“匡廬之巔有深谷,金仙弟子巖為屋。煉丹利濟幾何年,朝耕白雲暮種竹。”
四句詩吟完,康節站起身,用左掌包住右拳拱手,說道:“江紅小友,康節失禮了。”
見到康節突然以平輩身份對待,滿江紅醒悟這首詩只怕大有名頭,生怕被他刨根問底,於是也學著認真回了個禮,向林彬和追命點頭致謝,道:“時候不早,我得先回去了。”
言畢急急而去。
康節見他走遠,重重坐下之後,半天沒有言語。
林彬瞧在眼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試探地問道:“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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