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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菲菲在心底冷笑一聲，看向陶美枝的眼神一片冰涼，&ldo;再不回來，是不是直接就讓你們賣了?&rdo;

&ldo;這孩子說得什麼話呢。&rdo;

陶美枝眼中精光一閃，臉上卻儘是無辜無奈，&ldo;這不也是為了你爸嘛，那些討債的一天天跟催命鬼似的上門，再這樣下去，咱們一家子都別想好過。&rdo;

江菲菲將她做作的神情盡收眼底，嘴角一扯，&ldo;我每個月工資不都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想把我卸下來當肉賣了不成?&rdo;

&ldo;哎喲，你這孩子動不動就說賣的。雖然我是你後媽，到底也是掛著母親的名號，你這樣說，人家可怎麼看我呢?&rdo;

陶美枝說著吸了吸鼻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ldo;張嬸你快幫忙評評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多苛刻她呢?&rdo;

見狀，張媒婆少不得要幫忙說兩句圓場的話，&ldo;菲菲啊。後母難為，這些年你媽跟著你爸一窮二白的，一把屎一把尿撫養你倆姐弟長大，好不容易家裡蓋了房子，眼看著日子很快就要好起來了，你話可都不能亂說呀。&rdo;

冷眼旁觀看著陶美枝和張媒婆一唱一和地演戲，江菲菲嘴角儘是嘲弄，&ldo;是啊，太不容易了，為了讓自己孩子上學為了讓家裡蓋上房子，不得我讓這個賠錢貨早早輟學出去賺錢，現在又嫌不夠，還想再賣筆錢才回本。&rdo;

&ldo;江菲菲!&rdo;

私底下怎麼做是一回事，被人拿到明面上來戳穿又是另外一回事。

陶美枝眼睛一瞪，瞬間變臉，&ldo;你以為我願意，還不是讓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逼的，養你這麼大我仁至義盡，要怪就只能怪你親爹不爭氣，欠了一屁股賭債回頭還要讓老婆孩子來還，人家小李能給二十萬，你一年能交三萬就不錯了。你當那些人能等啊，回頭把你爸腿卸下來，到時候看你上哪裡哭去?&rdo;

&ldo;呵，那敢情好啊，卸就卸吧，省得賭鬼再出去爛賭。&rdo;

江菲菲毫不在意地笑了下，嘴角兩個酒窩看在陶美枝眼裡異常刺眼，聲音也瞬間拔高了幾分。

&ldo;反正這門親事我答應定了，你媽不在了你的事情自然由我和你爸做主，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rdo;

&ldo;喲?&rdo;江菲菲嗤笑了一聲，&ldo;這就憋不住惱羞成怒原形畢露了?&rdo;

懶洋洋瞟了她一眼，&ldo;行啊，你要應就應吧。&rdo;

說著視線在她和李老瘸之間慢悠悠地飄了一圈。

&ldo;我看，你和他年紀倒也挺搭的，就是不知道賭鬼是願意賣女兒還是願意賣老婆呢?&rdo;

&ldo;你!&rdo;

陶美枝氣得臉都綠了，隨手拿起一個茶杯就砸了過去，斜斜擦過江菲菲臉頰撞到大門上發出&ldo;鏗鏘&rdo;一聲脆響。

空氣忽然一片凝滯。

江菲菲緩緩自一地的玻璃碎片中收回目光，目光掠過一屋子的人，最後定定落在表情還有些懵懂的那兩個外人身上。

&ldo;法律規定，婚姻自由，任何人不得強制或者干涉。&rdo;

她睨了張媒婆一眼，斜了斜嘴角，眼神透著篤定。

&ldo;我的態度，你看到了。&rdo;

說完再不看任何人，她轉身就走……

屋裡靜悄悄的，好半晌，陶美枝才反應過來，狠狠咬了下牙。

&ldo;別聽她胡說，這個女兒，我嫁定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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