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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聯絡昨夜種種,很快明白是那隻領結招來了禍患。
他剛準備開口,祁遇川豎起食指貼在唇上,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他不緊不慢起身,朝辛霓所處的二樓走去。
辛霓泡在兌了紅花緬梔精油的浴湯裡,浴缸邊的蘋果音響裡播著音樂,她的神思在水、香氣、縹緲的樂聲裡放鬆、晃蕩,就在她幾乎入定時,一道腳步聲自臥室門口響起。
她心跳漏了一拍,和陳致相處多日,他從未有過這樣逾矩的行為,她感覺事態異常,繃緊身體,刺探性地詢問:「陳致?」
她悄無聲息地爬起來,伸手去夠浴袍,發現浴袍竟未帶進來,她懊悔得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光。
來人走到浴室外,在斜對面的陽臺靠椅上坐下。就在辛霓的緊張抵達峰值時,陽臺上傳來「嗒」的一響,緊接著,一股淡淡的煙味傳來。
辛霓的心「咯噔」一下:陳致不抽菸的。
「陳致,打擾女士洗澡是不禮貌的……」辛霓故作淡定地麻痺來人,凝神屏氣地拿過手機,暗暗撥了911。
這時,陽臺上的人開口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他語氣平靜,像在同她閒話家常。
「咚」的一聲,手機自辛霓驟然僵硬的手裡滑落進浴缸。她全身的血液霎時凝固,雞皮疙瘩爬滿四肢。她抱著浴巾,本能地往牆壁裡縮,恨不得憑肉身鑽進鋼筋水泥裡。
浴簾被拉開,祁遇川陰雲密佈的臉一點點出現在她眼前。
切實看清了祁遇川,辛霓反而沒剛才那麼怕了。一股滔天的恨意從她心底猛地躥起來,他為什麼還要再出現?他為什麼還要來打擾她九死一生才得來的平靜?世間每天都有那麼多人死去,為什麼死的那些人裡偏沒有他!
她用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詞,在心裡默默地詛咒他。如果可以,她願意拿一切換這個人從眼前消失。
祁遇川盯著她因恐懼和仇恨變得扭曲的臉,鋒銳逼人的雙眼裡有了一抹辛霓從未見過的森然。
她的手腕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她對自己說,看到了嗎?這才是真正的祁遇川!他終於要揭開溫情的畫皮,露出冷酷、邪惡的真面目了。
祁遇川在浴缸邊緣坐下,伸手鉗住她的下巴,托起:「問你呢,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辛霓咬著牙,恨恨地瞪著他:「我哪裡還有什麼家?」
祁遇川託著他下巴的手略一用勁:「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辛霓倔強地掙了掙,毅然道:「我不會跟你走。要麼你殺了我,帶我的骨灰回去。」
祁遇川慢條斯理地說:「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我是個合法商人——你不走也行,底下那個男人我帶回去教訓教訓。」
「禽獸!」辛霓急怒交加,肩頭微微發顫。
祁遇川將煙摁熄在菸灰缸裡,返身回臥室,挑起床上的浴袍遞到辛霓面前:「我給你穿還是你自己穿?」
辛霓僵僵地站在那裡,這時,她想起自己是個受害者,她或可用這種身份打動他。她的表情軟了下來,語氣也軟了下來:「祁遇川,念在過去那一點點情分上,你放過我們吧。」
「誰們?」祁遇川聲調一揚,額角暴起青筋。他強忍著無名之火,冷冷說,「要能放得過,我就不來了。」
辛霓壓抑著痛苦,顫聲詰問:「我還有什麼值得你算計的?」
祁遇川失去耐心,將手裡的袍子一扔,捉住她兩條手臂一提一帶,將她扛在了肩上。
「放開我!」辛霓瘋狂地掙扎踢打,卻被他重重地丟在了床上。
辛霓抓過被子捂住自己,忍淚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
祁遇川寒著臉朝門口走去:「我給你一分鐘穿好衣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