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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為人父母,換位思考一下楊宏志都不敢說能做得像徐麗芬這麼有原則。
今天這事要是發生在他兒子或是女兒身上,他第一反應肯定是瞞著,罵,肯定也會罵幾句。
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最後一定會對兒子、女兒妥協,不可能像徐麗芬那麼強硬。
可見在教養子女的問題上,他不如徐麗芬多矣啊!
柳雁蘭沒好氣瞥了他一眼:「這下你明白我為什麼突然對徐麗芬變了個態度吧?」
她雖然為人傲氣,但不固執,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輕輕嘆一口氣,在最親近的人面前柳雁蘭沒什麼好嘴硬不認錯的:「以前是我低估了夢夢婆婆,也想岔了人家,我小人之心了,人家其實……挺不錯的。」
換個婆婆,這麼多年被兒媳忤逆又被兒媳攪和得和兒子離了心,肯定都巴不得趕緊把這樣的兒媳婦趕跑。
同樣換位思考,柳雁蘭要是站在徐麗芬的角度,她都敢說自己做不到徐麗芬這麼『好』。
除了『好』她都不知道該拿什麼話稱讚徐麗芬了。
人是真好,人品也是真好。
換成她,在知道兒子可能有了外心,兒媳又和自己這麼不對付,她估計都能推兒子一把好換個更合自己心意的兒媳婦。
柳雁蘭並不迴避自己的卑劣,她瞭解自己,換她是徐麗芬她真的會這麼幹,別指望她會像徐麗芬一樣私底下那麼警醒兒子告誡兒子別做沒良心的事兒。
她辦不到的。
曾經她瞧不起徐麗芬,現在她卻明明白白的知道她其實不如徐麗芬。
心緒複雜,柳雁蘭聲音有些低:「我是真覺得對不住徐麗芬,回來這一路我都在想,這麼多年……我們是不是有點太自私了。」
假如徐麗芬是個不怎麼樣的人,那柳雁蘭能自私得心安理得,可偏偏徐麗芬善良仁義成這樣。
她現在甚至覺得愧疚,覺得沒臉面對徐麗芬。
以前的每一次見面她都沒給過徐麗芬好臉色,下了人家那麼多次臉面,現在想想她都臉紅。
柳雁蘭:「徐麗芬那邊也就輝子最出息,年紀最大也最扛事,我們當初為了閨女日子好過那麼蠻橫的要求輝子陪女兒住到咱們家。」
「相當於在徐麗芬家裡最需要有人站出去頂門立戶的時候,我們直接把人家最能依仗的頂樑柱給抽走了。」
這麼多年,徐麗芬住的還是那樣亂糟糟的地方,人多口雜的,柳雁蘭簡直不敢想家裡沒個靠得住的男的支應著,徐麗芬孤兒寡母的得被人欺負成什麼樣。
這麼一想,也難怪徐麗芬的二兒子現在成了二流子。
或許就是生活所迫。
最能靠得住的大哥不顧家,為了不讓家裡挨欺負他哪怕年紀再小也得裝出個不好惹的模樣。
這一來二去可不就變成地痞了嘛。
而自家這邊呢?
這麼多年享受著人家兒子的孝順,還要反過來嫌棄人家家裡窮,嫌棄女婿弟弟是二流子不學好,嫌棄他們借不上力還上不得檯面。
卻完全沒有想過人家家裡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們又何嘗不是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推手呢?
把這些心裡話和父女倆說了一通,柳雁蘭心裡沒好受多少,那邊楊宏志和楊夢卻是不約而同的沉默下來。
楊夢淚點低,她本身也沒什麼壞心,以前是受家裡的影響瞧不起自己婆婆,覺得自己婆婆離婚丟人。
現在自己差點都要被那不要臉的介入婚姻離婚了,體會到婚姻被介入的無奈和『不由人』後,她哪還有臉嘲笑婆婆。
不單沒臉嘲笑,在聽完她媽說的這些話後她眼淚就跟開了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