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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雁歸繃著小臉,認真地對陸鶴辭說。
陸鶴辭微微頷首,卻是垂著眸看向少女。
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溫雁歸柔軟的長髮,乖乖巧巧地攏在她一邊肩膀上。
「溫雁歸。」
男人開口,聲音低沉好聽。
「嗯。」
溫雁歸應了一聲,注意力還是集中在陸鶴辭的骨節上,小心翼翼地幫他上藥。
陸鶴辭眼底有無數情緒劃過,緩緩開口:「我能不能砍了他的手?」
溫雁歸擦拭傷口的動作一頓。
「他」指的是蕭白。
她以為陸鶴辭是想要逗她開心的,一邊處理傷口,一邊笑著接話:「可以是可以,不過應該很疼吧?」
陸鶴辭抿唇,眸光淡淡:「可以用乙醚進行全身麻醉,痛覺會減弱很多。」
溫雁歸愣怔一瞬,手上的動作停住。
她有些錯愕地抬眸,對上了男人那雙平靜的眸子。
——溫雁歸這才發覺,陸鶴辭不是在開玩笑。
陸鶴辭看著她,琥珀色的眸光平靜地如同多瑙河的水面。
許久。
是溫雁歸低下頭,又重新開始給陸鶴辭上藥。
「不要砍他手了。」
陸鶴辭神情不變,也不說話,似乎是在等待著溫雁歸的解釋。
溫雁歸這邊已經拿了繃帶,將他的手慢慢包紮起來。
溫雁歸動作有點遲鈍,也沒什麼包紮經驗,所以包紮出來的效果有點搞笑。
陸鶴辭卻沒有在意,只是看著她。
許久,溫雁歸才低聲繼續說道:「陸鶴辭,你要乾乾淨淨的。」
她並不在意蕭白的下場。
但是陸鶴辭不行,她知道的陸鶴辭,是銀杏樹下那乾淨潔白的少年,一襲白色校服,一塵不染。
陸鶴辭的手很好看。
她還記得高中時的校聯歡會,少年坐在鋼琴前,所有的聚光燈落在他的肩膀,就連塵埃都不忍靠近分毫。
他那雙手落在黑白的鋼琴鍵上,彈奏出優美的鋼琴曲,萬眾矚目,一舉成名。
那時候溫雁歸就覺得,陸鶴辭的手這麼好看,應該是用來做高雅的事的。
「陸鶴辭,你的手應該用來彈鋼琴。」
溫雁歸這樣說,一雙鹿一般的眼睛認真地看著男人。
蕭白那種人,不值得陸鶴辭為此跌下神壇。
陸鶴辭也看著她,男人眉目清俊,唇如薄仞,清潤幽深的眸光幽微,好似冬日冷感的陽光,慵懶淡漠。
似乎只有她。
只有她認為,他乾淨到白璧無瑕,乾淨到一塵不染。
其實不是這樣的啊。
陸鶴辭知道,他自己分明不是這樣的。
她說他的手用來彈鋼琴。
但她不知道,他更想用這雙手,讓她得到快樂,讓她噙著淚,求著他給予。
但如果她喜歡,他可以偽裝成為那樣乾淨的人。
「好,」陸鶴辭應了一聲,聲音緩緩,「那我以後,都彈鋼琴給你聽。」
陸鶴辭並沒有告訴溫雁歸,其實他並不喜歡彈鋼琴,不喜歡被臺下無數雙眼睛盯著。
之前的校聯歡會,他之所以選擇站在臺上,是因為他聽到她說,以後要找一個會彈鋼琴的男朋友。
他站在舞臺上,無數雙目光中,只要想到有一雙屬於她的眼睛,正專注地聽著他的琴聲,他就覺得,彈鋼琴也沒那麼討厭。
老爺子的壽宴其實沒有開到很晚。
畢竟陸老爺子上了年紀了,再加上今天不知怎麼回事兒,陸老爺子有意想要宴會快點結束,所以大概剛過九點鐘,人就陸陸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