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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怎麼就認為我一定是想不開才選的文科？&rdo;

凌寒的語氣輕鬆又淡定，當看到她表情的那剎那，尤溪心裡差不多已經清楚，他再多的勸說基本都將是徒勞。果然，剛剛只是一個設問句，凌寒自問自答繼續說：&ldo;我的理科勉強能到班裡平均水平吧，可是你知道這勉強的平均水平花了我多少心思嗎？但剩下的政治、歷史，哪一門我不是輕輕鬆鬆就能拿個不錯的成績的？尤溪，術業有專攻這個道理你肯定比我懂，尤老師被你的作文氣吐了多少回了都？&rdo;

尤溪輕聲反駁：&ldo;我爸的審美和我不在一個頻道。&rdo;

凌寒笑說：&ldo;你的審美鶴立雞群，沒人能跟你在同一個頻道。&rdo;

尤溪悶悶不樂地想，幹嘛這麼誹謗你自己呢。

&ldo;這事我想清楚了，&rdo;凌寒繼續說，&ldo;對我而言，選文不是退而求其次的不得已，而是在我可控範圍之內的優先項，我其實……就想偷個懶。&rdo;

凌寒面上說得雲淡風輕，可心裡其實不像表現得那麼輕鬆，她有多驕傲這個選擇對她來說就有多難熬，每次陳老太發表一些&ldo;女生理科總歸拼不過男生，除了她們家韓湘湘的言論&rdo;，凌寒往往都是嗤之以鼻的，她才不願意臣服在這種古老的生物優勢論之下，她極其渴望自己是那個打臉的特例。

凌寒她們班的確有理科不比尤溪差的學霸女班長，證明陳老太的話根本只是偏見之下的產物，可惜凌寒自己卻並不是那個特例。相比什麼都學不進的學渣，付出一百二十分的努力卻只能收穫九十分的結果要更為殘酷，權衡再三，凌寒不願意冒險為自己的不服輸買單，她懷疑在尤溪眼裡自己是不是像一個逃兵，這個事實帶來的打擊說實話並不亞於她放棄選理科的煎熬。

此刻尤溪的腦子其實一片混亂，他既自知沒有左右凌寒決定的分量，又難以接受高三不再和凌寒同班的事實，他覺得說什麼都不合適，最後竟有些病急亂投醫地掙扎道：&ldo;如果下學期的物理競賽我拿了二等獎以上，或許可以提前保送，那到時我可以……可以有時間輔導你的……&rdo;

尤溪實在說不下去了，他後悔得想要咬舌自盡，文暉那麼多特級一級老師都是吃素的嘛？他尤溪再以理科天才自詡，這話也未免太狂妄了些。

果然凌寒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ldo;小尤老師，你這是準備搶梁老師生意呢？再說，萬一你沒保送呢……&rdo;

風水輪流轉，這回輪到凌寒想咬舌了，她忙&ldo;呸&rdo;了兩下，不好意思地說：&ldo;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物理競賽一定沒問題的……&rdo;

縱觀這兩個人的相處歷史，百分之九十為彼此嫌棄地互損，餘下百分之十則是沆瀣一氣一塊損別人，很少會發生那麼真摯地對話，一時兩人都覺得有些尷尬。最後還是凌寒拍了拍尤溪的背率先打破僵局，&ldo;呦西，我又不是小饅頭，可以為自己的決定負責的，安啦！&rdo;

尤溪懷疑自己可能臉紅了，忙別過頭故意裝酷地&ldo;切&rdo;了一下以示不屑，說完邊加快了腳下的速度拉開了和凌寒之間的距離，凌寒邊費勁地追邊在後邊叫他：&ldo;小尤老師你走慢點，我媽還準備給我請家教呢，要不索性勞煩你撥冗指教一下，給個友情價……&rdo;

某人置若罔聞，走得更快了。

&ldo;死尤溪你有病啊，跑800米也沒見你那麼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