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1/2 頁)
範洛推開高沉,紅著嘴唇,睜大眼看他。
高沉笑了下,問:「不喜歡了嗎?」
範洛喘了會兒氣。他似乎在認真思考高沉這個問題。高沉沒等他作答,再次吻上他,變本加厲地攻佔。這回範洛變沒去反抗了,反是迎接著。
範洛沒回家,跟高沉回酒店。
酒店房間是套房式,處在高樓,很大,有一面能眺望夜景的落地窗。又厚又寬的牆壁上,維多利亞風格的牆紙,花朵在盛開,一圈荷葉邊,相互交錯蔓延,一茬連一茬開到天邊去。範洛後背貼在花朵上,觸得冰涼發顫。
高沉不喜歡這種花裡胡哨的牆紙,於是要奚落它一般。利用範洛來奚落它。他把範洛抵在牆上,最後進入他,狠狠地弄他。範洛是這牆紙上最美艷的「花朵」,從中綻放的白玉蘭。
高沉有喜愛摧殘潔白淨美的嗜好,越是純潔的物品,他便下手得越狠。他們沒有什麼仇,這也不是報復,粗暴不至於,可高沉一絲溫柔也沒有,用勁極狠,像是八年來他就等著做這件事,終於等到了。
範洛起初很疼,疼到落淚,如被人推進海里,怎麼都浮不上來。因此他只能抱著高沉,不管是流淚,還是咬著牙齒,都抱著高沉。高沉是他唯一的救命浮木。快意上來後,跟這塊浮木一起淪陷,淹沒在大海里,被海浪衝擊刮卷著,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
然而翻過身來,面對牆壁,這塊浮木就沒了。範洛只是被猛獸捆鎖著,又是要他前進,又是要他後退。牆紙也沒被奚落到,花蕊多了範洛觸得冰涼發顫的胸前兩紅,似乎多了點綴的飾品。一切美得厲害。
範洛在想,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完全不需要疼痛的關係。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靈上。
他其實是最怕疼的,拔一根頭髮都會叫上半天。
但是每當他喊出「高沉哥」,喊出這聲名字的時候,又在想,怎麼疼他都願意。他願意被這個樣子。
高沉全程沒說話,粗重地在呼吸,喘息。這些呼吸壓落在範洛的肩頭,滾燙灼熱的。
範洛紅著臉趴在枕頭上,餘留的微疼讓他喘氣中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哼。然後高沉又拉他的腿,他推著高沉說「不想再要」。
可是不行。高沉一如既往地強勢,這是他融進骨血裡的性格,不會隨時間遷徙而軟化。想再來便抓起範洛的手臂再來,一樣是狠的,一點不放輕。
那面全身鏡裡,是差一大截的兩個膚色。範媽媽以前和範洛說,他生得不太好,太白嫩了,骨架比女性大,比一般男性又有不足。其實不太像個男人。以後要是被同齡男生欺負了怎麼辦?他現在正在被「欺負」,但是毫無辦法。
終於徹底結束後,範洛縮在高沉的懷裡。他的指間在高沉古銅的肌膚上走動,觸到平坦的地方,像平原,起伏的腹肌是丘陵。他問:「我們這是在一起了?」
高沉反問他:「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範洛抱住他,跟他說:「不過很痛。有一瞬間,我想起你以前打那個混混的樣子。我被你像當混混一樣對待了,只是方式不同。」
高沉將他摟緊,下巴在他頭頂上,一種歉意的蹭磨:「是我沒控制好,我下次注意一點。」他還是願意去溫柔地疼惜的,只是理智一瞬崩塌的時候,連自己也無法控制那一切。不過他想,今後的日子很長,不會再有這樣漫長的告別。
第十九章
年輕人喜歡拍那種叫大頭貼的東西,零六年,每家商場裡都有這種照相機器。相框圖案花花綠綠,只有小女生和十幾歲的年輕男孩愛玩。
除了上班時間,範洛好像看不得照相機,不管是什麼樣的照相機,只要以能記錄人像的方式存在,他就看不得。他常說外面的照相機把他照出來,樣子要胖十倍,臉也變得很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