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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黑黝黝的東西貼在副駕駛的車窗玻璃上。

停車場沒有燈，只能看個大概。那個東西圓圓的，很常見。

譚明溪覺得血管裡的血正往頭頂上湧，耳朵裡嗡嗡作響。

他已經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了。

是一顆人頭!

問題是：人頭怎麼會懸在半空?

只有一種解釋，有一個人趴著車窗向裡面張望。

是進入公司的那個神秘人嗎?

車門開了，一個黑影坐在副座上，扭著頭盯著譚明溪，一句話也不說。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譚明溪鼓足勇氣開啟頭頂上的照明燈，他看到馬源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ldo;怎麼會是你?&rdo;譚明溪問。

&ldo;為什麼不是我?&rdo;馬源答。

&ldo;你來幹什麼?&rdo;

&ldo;我來拿手機。&rdo;

譚明溪懷疑自己聽錯了，他說：&ldo;你不是已經讓孫岷佳取走嗎?&rdo;

&ldo;不可能。&rdo;馬源笑著說，&ldo;我說過，他不見了。&rdo;

&ldo;什麼?&rdo;譚明溪驚訝地說，&ldo;他說他今天辦了一天的事。&rdo;

馬源非但臉色沒有變，連眼睛都沒眨一下：&ldo;他在胡說。&rdo;

譚明溪愣住了，難道自己剛才看到的是幻覺?

不對，手機已不在自己身上，孫岷佳的的確確出現過。

這兩個人之中必定有一個沒說真話。

譚明溪回想起孫岷佳在電梯裡對自己的提醒‐‐&ldo;這傢伙是個怪人，你以後就知道了。&rdo;

這傢伙當然是指馬源。

現在，這個怪人就坐在自己對面。

譚明溪說：&ldo;你說孫岷佳失蹤了?&rdo;

馬源點點頭，說：&ldo;我是早上告訴你的。&rdo;

&ldo;可孫岷佳又出現了。&rdo;

馬源盯著他說：&ldo;好像是的。&rdo;

&ldo;你不相信我?&rdo;

&ldo;我相信。&rdo;馬源說，&ldo;但是這件事太過蹊蹺。&rdo;

譚明溪說：&ldo;我告訴你孫岷佳取走了手機時，你好像並不驚訝。&rdo;

馬源平平淡淡地說：&ldo;驚訝未必非要表現出來吧?&rdo;

譚明溪不得不承認，馬源的說法沒錯，有些人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保持冷靜鎮定。

馬源好像就是這種人。

&ldo;該輪到我問你了吧?&rdo;馬源說。

&ldo;你問吧。&rdo;

&ldo;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rdo;

譚明溪將公司裡的怪事一五一十地講給了馬源。

馬源沉默了很久，然後說了一句令譚明溪瞠目結舌的話。

他說：&ldo;站在襯衫架子裡的人就是孫岷佳。&rdo;

第三章 真與假

&ldo;怎麼可能是孫岷佳?&rdo;譚明溪脫口而出。

馬源說：&ldo;在你去洗手間之前一切正常?&rdo;

&ldo;是的。&rdo;

馬源說：&ldo;你在洗手間裡聽到電梯門響?&rdo;

譚明溪說：&ldo;我沒聽錯。&rdo;

馬源說：&ldo;你在樓道里並沒看到任何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