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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二伯說爺爺最近狀態挺不好的，總忘事，跟他說話也愛搭不理的……但是跟其他老爺子一塊聊天又很有精神，老提起你。&rdo;李江陵看她逕自端出盤子，又因為燙手而飛速推到兩步開外的桌子上，嘶著氣去捏耳垂。他不由氣惱，丟了塊餐布過去讓她墊手，又問，&ldo;你到底有沒有好好聽我說話！？&rdo;

終於還是強迫她面向槍口了。

李輕舟有些不耐煩地嘆了口氣，端起盤子：&ldo;沒有。&rdo;

似乎隱隱聽見李江陵磨了下後槽牙，後面的一串話幾乎行走在他爆發的邊緣：&ldo;我不是非要摁著你回去，但是李輕舟，哪怕你趁著爸媽不在的時候回去，只要回去看看爺爺‐‐他們二老有多疼你你應該還不至於忘了吧。&rdo;

……

不至於。

當然不至於。

李輕舟壓下唇角，盤子往桌上一擱，&ldo;咚&rdo;一聲沉重的悶響。盤裡的包子經不起這般&ldo;大起大落&rdo;，顛顛地從盤裡滾出來一個，顫巍巍地摔在了桌上。

她抻了下下巴頦，像是迫使自己摁住即將炸起的脾氣。

沉寂了有一會兒。

&ldo;我不想跟你吵架。&rdo;她忽然這樣說。然後拾起桌上的小包子，好像連同什麼即將溢位的東西一起用力地塞進嘴裡，轉身回到房間時，嗓子已然堵得酸脹。

李江陵閉了閉眼，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其實那番話在出口的一瞬間他就後悔了‐‐琴佅明明囑咐過，而他也明知道像這樣直擊她的傷疤是一種多麼不明智的做法。

大意了。

總覺得最近看她笑容漸多就大意了。

可那有什麼辦法，事情一件接一件來得太快了，他明明想要做點什麼，而且他也正努力做著。可是在每一件事面前，他所有的努力都顯得那樣無力，那樣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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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間操時李輕舟跟紀寒打了個招呼翹掉了，趴在桌上補眠。

慕朝辭起先還不知道，敲敲她桌面然後指指窗外操場的方向。

&ldo;不去了睡覺。&rdo;她眼睛都不睜，然後頭轉了個方向不再看他。隱約聽見剛剛還站在她桌邊的男生似乎是又回到座位坐下了，她勉強睜了隻眼支起頭看了一下，&ldo;你幹嘛，為什麼我不去你也不去。&rdo;

男生眨眨眼，沖她比劃著名亂七八糟的手語。

&ldo;喲我說你倆幹嘛呢？&rdo;紀寒兩眼一直瞧著這邊怪裡怪氣的動靜，這會喝了口水看了眼慕朝辭，&ldo;老鐵你啞巴啦，幹嘛一直不說話？&rdo;

&ldo;關你屁事。&rdo;慕朝辭忽然就開口了。

與此同時李輕舟也懟了他一句：&ldo;少在這我幹嘛你就幹嘛了‐‐你給我滾下去我不想看見你。&rdo;

紀寒恍惚間看到慕朝辭同學露出個委屈巴巴的表情，不由一陣惡寒……這他媽什麼情況，情侶之間的小情趣？‐‐啊呸！

&ldo;你倆繼續你倆繼續，我樓下開會去了。&rdo;說著就拍拍屁股遠離那股子戀愛的酸臭味。

說開會，聽起來是挺正經的，其實也就安排一下週三期中考的事。五分鐘左右聽完年級主任囑咐的事項一二三四五，又領了各班的考場安排，紀寒名正言順地翹了波課間操，攥著張列印得滿滿當當的a4紙邊上樓邊看他們幾個人的考場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