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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剛才是怎麼回事!你那邊什麼聲音?!&rdo;

手機裡傳來呼聲，見他不答，&ldo;付崢，你以為老子現在管不了你了是不是?!&rdo;

中氣十足的男人嗓音，略顯蒼老，怒火衝天，讓人聽了便心生懼意。

姜可慢慢緩過來，抬眼望他。那雙眼睛微微泛紅，或許是剛才受了驚嚇，還有點點怯意，牙齒緊咬著嘴唇，幾縷柔軟的長髮遮住臉頰。

付崢看得竟心裡一軟，怒火散了大半。他低嘆一聲，展臂，將先前還兇巴巴的女人猛地帶進懷裡。

姜可仍在輕輕發抖。

男人大手按住她後背，一下下拍打。

&ldo;付崢?!&rdo;

&ldo;這是我的私事，您不用管。&rdo;男人聲音低沉淡漠，伴隨著胸腔震動，&ldo;我明天就回去。&rdo;

&ldo;你能有屁私‐‐&rdo;

話沒說完，電話被付崢結束通話。

一陣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他的動作仍沒有停，一下下拍打著，力度不重，堪稱溫柔。

姜可偎在他胸膛，能清晰聽到他的心跳，砰砰砰的。

片刻，她緩過來一些，推開他。驚嚇過後，她也稍稍冷靜過來，凌亂的髮絲別到耳後，&ldo;…謝謝。&rdo;

謝謝他擋在她面前。

&ldo;不用。&rdo;

&ldo;那，我要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rdo;她沒再有剛才的鋒利尖銳，聲音恢復淡漠。

付崢動了動喉嚨，想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中間隔的這三年，讓彼此都有太多間隙。她好像同過去的她不一樣了，脾氣雖沒那麼沖，但變得令他摸不透，也猜不透。

&ldo;我今天真的累了，想回去休息。&rdo;

見他欲言又止，她打斷他，眉目間滿是倦怠，肩膀都要垮塌下去。這一整天，衝擊太多，事情太多，大腦裡亂作一鍋粥。

她什麼都不想想，也不想聽。

&ldo;我要回去了。&rdo;她堅決重複。

&ldo;行吧。&rdo;

付崢深吸一口氣，不忍再強迫她，&ldo;回去吧，我送你。&rdo;

姜可明顯鬆了口氣，伸手，按了按額頭。

這裡離公寓比較遠。

兩人也沒叫車，慢慢地走了回去。

一路無言，比起來時的僵持，氣氛略有緩和。

晚霞漫天，道路兩側的樹木蓊蓊鬱鬱，他們從寧靜靈秀的江南老鎮，漸漸回到繁華嘈雜的新區。

看著街道愈發熟悉，姜可心裡有很淡的惆悵。

無論如何，他要離開了。

她走到公寓樓下，抬頭望了眼天空，平平地說：&ldo;我走了。&rdo;

想了想，她又補充：&ldo;你一路順風。&rdo;

&ldo;等下。&rdo;身後的男人忽道。

她疑惑側眸，一隻大手伸了過來，輕輕地揉了揉她柔軟的長髮，然後他按了按她的頭，背脊稍屈，與她平行，聲音低低的，帶有嘆息：

&ldo;是我不好。&rdo;

&ldo;我等著你。&rdo;

第16章

付崢走後。

姜可心底說不出什麼感覺，有鬆一口氣，也有空空落落。明明讓自己不去想，但最後男人的溫柔，還是反反覆覆在她腦海中出現。

她總覺得，他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好像變得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