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破曉之時,天下大吉(第1/2 頁)
步兵營隨即分了兩百多人前去取水滅火,大部分士卒依舊拱衛在盧植身邊,以防黃巾賊寇去而復返。
盧植望著熊熊燃起的大火,心中嘆息,這一場大火又將燒掉多少我漢家兒郎。
雖然很想親自衝上去,但所謂將為軍膽,帥為軍心,作為一軍主帥,他此刻不能輕動,不能主動立於危牆之下。
但他現在也不是隻能幹看著,還有許多別的事情等他來處理。
於是他轉頭問起了輜重營校尉和他身邊的親兵。
“賊寇主力明明盡數縮在曲梁城中,為何能襲我營寨?”
“就算他能趁夜摸到我大營,我營牆外二十步內皆有火盆照明,一覽無餘,汝等有弓弩之利,營牆之護,何以頃刻間營破戰敗?”
中郎將盧植,臉色低沉地像是能擠出水一樣,聲聲質問狼狽出逃的校尉等人。
他實在想不通,沒有精良甲冑的黃巾賊,怎麼能衝的動全副武裝的營寨。
唯一的可能就是校尉沒有嚴守軍規,營門不閉。手下士卒又懈怠懶散,連敵人接近也絲毫沒有察覺。膽小如鼠,見賊寇人多,便棄守營寨出逃。
但想想又覺得,我漢家兒郎怎麼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吧。
輜重營校尉趙維,擦了擦臉上血汙,神情哀傷又悲涼。
“末將也不甚明瞭。”
“末將還在睡夢之中,忽聽到喊殺之聲,驟然驚醒,剛一起身,便聽到掌旗官大喊,黃巾賊襲營。”
“急忙披上甲冑,拿了武器出帳迎敵,此時喊殺之聲越發高亢。”
“末將就近登上營牆哨樓,就見黃巾賊寇已經攻進我營寨內,佔了將近半數地方,約莫估算,起碼有二千人以上。”
“吾與掌旗官匯合一處,聚攏我軍士卒數百,然黃巾軍衝勢兇猛,又有悍將帶領,我軍陣列不齊,不少弓弩亦被黃巾所奪,致使我等雖然甲堅刃利,仍不能殺退賊軍。”
“眼見士卒盡數倒下,末將逼於無奈,只好死命突圍,衝出營門。”
“末將也心中鬱悶,不知我營門為何輕易被賊寇所奪。”
邊上逃出來的親衛和其他零零散散計程車卒,說法也與他差不多,都是聽到喊殺聲驚醒,中途加入戰鬥,沒有人知道黃巾賊是怎麼接近營寨,又是怎麼突破營牆防禦的。
盧植冷哼一聲,臉色略有好轉,“念你等死戰得脫,吾不加追究你等丟營失責之罪。各自前去梳洗醫治吧。”
“是!謝將軍明察!”
盧植見大火已經被撲滅地差不多了,走進營寨觀察。
剛一入營,就見到一杆長槍,上面釘著一具屍體,手裡握著令箭,血紅的衣角猶如旗幟一般隨風擺動。
“唉!可憐我漢家將士死不瞑目。”
盧植親自拔下長槍,放下屍體。
手掌一抹,合攏死者雙眼,鬆開死者緊握的雙手,取下令箭。
“咦?”
盧植剛已入手就察覺不對。
作為一代大儒,盧植曾經和蔡邕等人一起修訂五經,在字畫上也多有造詣和交流,寥寥幾眼就看出這令箭的不對勁。
“這令箭······被人改過!”
他讓人取水來,沖淡了上面新加的顏色,令箭逐漸呈現出原本的面貌。
“這是曲梁城裡縣軍所用的令箭!”
盧植總算知道他的輜重營是怎麼失守的了,原來是被人騙開城門的。
這時候,斥候營飛馬來報。
“報將軍,已清查我大營四周,並無潛藏賊寇。”
“另外發現,昨夜安置的三千民夫所紮營地,人去帳空。”
“襲擊我營寨的賊軍,往東南邊葛縣方向逃離,因有強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