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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奶奶去世了,她就出村去和人學醫,七天前才回來,想著終於可以造福大家,卻發現村子成了這樣。
家裡空蕩蕩的,小喬打了水準備洗把臉睡覺算了。
清水倒進了木盆裡,倒影出一張秀氣的臉,五官小巧精緻,額角飛上一道疤,這是小時候從棗樹上摔下來留下的。
她皺了皺眉頭:這張臉?
正是那個起頭女人的臉!
怎麼回事?
我為什麼會是這張臉?
如果那個人才是小喬,那我是誰?
她的怒火無端升起,端起木盆狠狠把水潑出去,又打了一盆水去照。
還是那張帶著疤的臉!這不是她的臉!她腦子裡閃過一張嬌俏的臉,杏眼澄澈俏生生地望得她頭痛欲裂!
這是我嗎?
她像發瘋的野獸闖入張叔家,張叔和張嬸正在屋裡說話,被小喬嚇了一跳。
小喬拽住張叔的領子問他:「張叔!我是誰!你仔細看我這張臉!我是誰!」
張嬸被嚇得不輕,顫抖著過來扒她快要捏碎張叔的手,沒有扒開,又錘她,破口大罵道:「小喬!你放開你張叔!你方才在神殿喊大夥殺了素嬸不夠,還要來殺你張叔嗎?」
小喬被張嬸的話驚住了,手上鬆了力氣,張叔立刻躲了過去,拍著胸膛咳嗽起來。
「你說什麼?我喊人殺了素嬸?」
張叔已經緩了氣,驚恐地看著她說:「你剛才問我起頭的女人是誰?是你啊!」
小喬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一樣,癱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喃喃道:「是我?」
「是你!你七天前從外地回了村,村子的莊稼走獸家禽全死了,是你告訴我們這些都是妖女的詛咒!」
「是我?是我回來之後,大夥兒才開始染病的?」
她眼神迷茫,漸漸地想起了全部。
沒有什麼妖女的詛咒,也沒有惡魔,都是可笑的遮掩。她出村後學會賭博,輸得傾家蕩產,流落在城中的乞丐區,染了疫病,從胸口開始潰爛,過不了幾天就會蔓延全身。她不想死,又聽聞村子裡產玉石,雖然已經不再下雨,但村民家裡一定還有不少錢財,如果,如果她可以把整個村子的錢都拿到手,那一定可以去請最好的醫師治病!一點瘟疫對於仙門醫師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於是她回到村裡,將沾染疫病的乞丐的衣服丟進村頭的水源和河裡,很快花草莊稼枯萎了,接著是家禽走獸,最後就是這些村民!
為了博取信任,掩蓋真相,她告訴村子的人她是外出學醫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那個所謂的神女。
而在她汙染水源的那個晚上,素嬸去給神女送飯,她尖叫著說要把事情說出去,小喬很驚慌,準備殺了她,那個女人卻因為神女的庇佑逃走了。
那晚之後,小喬每日都會去若嬸門口等她,素嬸害怕極了逃去了仙來殿,依靠著神女僅存的神力撐過了幾天,可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會餓得受不了。她到處激起民憤,哄了一堆人堵在殿口,終於在今天晚上逮住了她。
摳了她的眼珠,她便再也不能看見她做的事;割了她的舌頭,她就再也不能說出去;打斷她的腿,她就再也逃不掉!
她全部都想起來了,利用人們的貪婪,人們的恐懼,是她導演了這場完美戲劇。
可是,腦海里那個杏眼少女,究竟是誰?
小喬又開始頭疼,閃過無數的陌生片段。
亂葬崗的滂沱大雨,奢華的重重帳幔,空中墜下的少年身影,還有無數的刀光劍影,在她的腦子裡不停播放,頭簡直要裂開了!
「依依!依依」
朦朧中她看見一隻銀環飛來,伸手接住它,銀環熱得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