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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璃皺了皺眉道:「這是傳應陣?」
薛洛退後兩步瞧著綠葉掩映中的木屋,點了點頭:「是,我們若是踏進去,每走一步都會被那道士看得清清楚楚。」
「相公?你回來了?」
木屋中突然傳來一聲婦人虛弱的呼喚。
二人同時一愣:有妖氣!
一個嬌媚的女子捂著胸口從屋中走出,每走一步都要喘上許久,走路如同風飄,教人懷疑一陣風也喊她跌倒。
她臉上毫無血色,偏生又塗了通紅的口脂,在陽光下活像是剛吞了血一樣。
婦人半扶著門框,蹲下去,木屋拐角處跳來一隻兔子,被女人撈起。
她搖搖頭嘆了口氣,揪著兔子的耳朵將它抱起來,放進懷中撫摸。
「原來是你啊,」婦人對著兔子自言自語,「我以為是今日相公回家的早了些。」
「嘶!」兔子在她懷裡掙紮起來,竟然張嘴咬了她一口。
婦人吃痛放手,失望地看著兔子跑遠,頹然地向後靠去:「我這副身子,總該習慣不招待見的不是?」
她閉上眼,臉上浮現痛苦的神色,美麗的臉也扭曲起來:「我這般苟活下去,究竟還有什麼意義?」
颳了陣風,帶下幾片葉子,吹動婦人的衣擺。
「咳咳!」
她用帕子掩口咳起來,洶湧的胸前劇烈起伏,臉也漲得通紅,隨時都像是要喘不上下一口氣。
陽光下,雪白絲帕上那一灘紅格外刺眼,是血。
婦人無奈地搖搖頭,強撐站起來轉身走回屋中。
薛洛與祝璃看得格外清楚,婦人身後冒出的那一團,是狐狸火紅的尾巴!
兩人從樹後出來,臉色都十分複雜。
羅依依坐在臺階上,夏風捲起她輕紗般的裙邊,在黃昏中揚起最朦朧的一塊淺碧色。
里正府門口的車馬漸漸稀少,到最後連行人也沒了幾個。
「依依——」
「顧大哥?」依依拍了拍裙子上的塵土站起來,「你怎麼來了?」
顧迴風笑了笑:「在等阿洛嗎?」
「你說什麼呢?」依依的臉上染過黃昏餘下的紅,她探出頭張望道:「府中太憋悶了,我出來透透氣罷了。」
「顧大哥是來等祝姐姐才是真的吧。」
顧迴風毫不掩飾自己對祝璃的等待,只點了點羅依依的發頂,好笑道:「你居然還學會取笑我了!」
薛洛一回來便看見了這一幕,心底瞬間燃起一陣火,他強行拽過羅依依,沉聲道:「你在這裡,我的衣服去哪了?」
依依掙開他揉揉手腕:「你這人好不講理,一回來就和我要衣服!」她指了指天,「你自己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我上哪裡給你討衣服?」
薛洛盯著黃昏中顧迴風與祝璃遠去的背影,默不作聲。
他眼神一轉落在羅依依的臉上,血紅色的夕陽滑下,女孩的髮絲飄揚在風裡,熟悉的梔子香味徐徐散開。
「你與他說了什麼?」
「他?」羅依依半天才反應過來薛洛說的「他」是誰,「我與顧大哥能說什麼,說你們怎麼還不回來唄。」
怎麼回來一趟對顧迴風的態度都冷了這麼多,八成是今天和祝璃獨處時碰了壁,她不就正好送溫暖來了。
羅依依把人拉進來,佯怒道:「明明走之前都說了要你早點回來,你和祝姐姐遇到危險了嗎?怎麼去了這樣久?」
一天不見,羅依依一張嘴仍然喋喋不休,薛洛目光落在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喂!薛洛!」羅依依停住,「我與你說話你聽見了麼?」
「什麼?」他的思緒被羅依依拽回地面打了兩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