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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這輛紅色的福特便停住了腳步,秦斌從車上下來,過去跟他握手:“你好,小山,有沒有空?一起去吃頓飯?”
小山看著他,沒有動。
“怎麼你不認識我了?我是你救下來的啊。”秦斌拍拍他的肩,“還沒當面謝你。”
小山卻說:“裘老師好了嗎?她何時回來上課?”
“哦,”秦斌說,“快好了,現在還有點虛弱,過兩天吧。”他跟他說話的時候,看著這個年輕人的眼睛,日光下近距離的看,黑的無底,平靜又放肆。
秦斌說:“有沒有時間給我?”
小山說:“也好。”
他們在學士餐廳坐定,秦斌習慣性的拿香菸來抽,遞到小山面前,他擺手拒絕。
“我抽,行不行?”秦斌說。
“無所謂。”
秦斌想了半天方說:“不知道怎麼謝你。我跟佳寧都不是願意欠人情的人。”
“不是大事。”他手裡還抱著自己的那一摞書,看著他,並沒有打算給出太長的時間。
秦斌從懷裡拿出信封,裡面是厚厚的一摞,放到周小山面前的吧檯上,話說的很困難:“我知道我的命不能拿錢來買,可是,也沒有別的辦法,你離家在外的,這是三萬元……你需要什麼,就……”
周小山看看那信封,沒動,沒說話。
秦斌自己笑了:“我沒做過這種事,挺尷尬的。”他叫來服務員,轉頭問小山:“小山,你喝點什麼?咱們別這麼幹待著啊。”
小山搖搖頭。
“那就啤酒吧。兩聽。”秦斌看他,“小山,你多大了?”
“22歲。”
“哦,”秦斌說,“還很年輕呢。22歲那年,我本科畢業留在北京工作,你們裘老師,也那麼大,碩士都畢業了,去了美國唸書。”他說到這裡,但見周小山眼光一閃,這年輕人被點到心事。
“她在美國三年,中間回來過兩次,認識我們兩個的都以為我們夠嗆了呢。可是,這感情的事兒啊,就像是放風箏,離得再遠,是你的,還是你的,她到底還是回來了。”
啤酒送上來,秦斌要給小山開啟,被他按住:“不必。我下午有課。”
“那吃點什麼?”
“約了同學。”
小山把信封給他:“這個請收回去。”
秦斌看著那信封,笑著搖搖頭:“做這事,真是不好看啊。”他抬頭看看站起來的小山,“我知道你不那麼簡單,那天你自己擺平那四個人,一點傷都沒有,對不對?”
小山沒有否認。
“救我一命,也沒當回事兒,是吧?不過,”他起來,看定他的眼睛,“還是得拜託你,周小山,”他一字一句,說的很慢,“對裘佳寧,請高抬貴手。”
七
佳寧的這一次重感冒纏綿了一個多星期,躺在床上一直在思考秦斌去新加波的提議,她被太多的問題所幹擾:工作,生活,前程,A材料,秦斌,還有周小山—他是她後悔莫及的錯誤……這樣輾轉反側,拿不定主意。
她終於病好,身體虛弱的去學校佈置期末實驗題目,已經是一個多星期之後,學生們在講臺下安靜的記錄,佳寧一手拄著頭說話,不敢看周小山一眼,下了課,急急的走,逃跑一樣。
她跟王院士約好了見面,保姆沏了釅釅的茶來,她看一看想:到處都是周小山,她才不去喝他送的普洱茶。
王院士說:“七十年代,我有一次在西湖開會。大夥都在嶽王廟前照相,有個人搶到別人前面去,個兒不高,是個瘦子,我聽見別人說:‘老鄧,怎麼今天肯照相了?’
瘦子說:‘不一樣,這個是‘精忠報國’啊。’
當時我還年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