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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
他生死之際尚且未哭出聲,此時卻眼睛紅了一圈,隱忍啜泣著,又顫抖地將臉貼在霽摘星的手上。
「對、對不起。」
霽摘星一時之間,並不懂祁白扇為何這樣難過。
他其實是很難與人達成共情的人。
霽摘星微沉默了一下,平靜地道:「那日我傷重醒來之時,在我身邊照拂的便是師弟。如今我亦也照拂師弟,有何不可。」
祁白扇幾乎說不出話來了。
他發覺平駒少想據他於死地的時候,都沒這般怨恨,現在卻恨不得將那罪魁禍首拉出來千刀萬剮。
他也同樣怨恨自己的弱小。
「都是我的錯。」少年的眼中似燃起一團火,又空蕩蕩如同一片黑沉深淵,「今後,我絕不如此大意,心慈手軟。」
也絕不會讓師兄,再受半點損傷。
第17章 拒婚殺生道大能後(十七)
祁白扇的修為本就至練氣九層巔峰,經這一番動盪,丹田中真元渾厚,他不過閉關一夜,第二日便渡劫至築基初階巔峰。
想必再缺一個契機,便能成築基中階。
少年人因破劫緣故,身形又抽條不少,臉上那點稚氣也退去。看著霽摘星時,幾乎滿心滿眼只映出他師兄一人。
霽摘星為祁白扇探查修為,知他進階雖快,根基卻完滿,倒是放下心,垂眸道:「切忌驕忌躁。」
祁白扇心知師兄關切他,抿唇笑了一下,倒顯得有些無邪懵懂:「自然,師兄不必擔憂我。」
實則他現在想著的,全權是如何渡劫金丹,想突破進階的慾望從沒有如此迫切過。
祁白扇想將體內精血修為,他所擁有的一切,包括未來會修成的那顆金丹,皆償還給師兄。
執念深的幾乎要成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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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屆的寒林試劍,比以往皆揚名四方。
不僅是兩名金丹的比試、霽摘星的一劍驚天;還連這屆參賽弟子的修為,都是最高的。
往常的寒林試劍,最高修為也不過練氣九階,但此次不僅出了築基修士,除去修煉邪道的平駒少外,甚至整整有三名築基。
築基初階那位,是鏡花道的掌門次徒——他的修為倒並未用心機手段,是實打實自己修煉上去的。卻因為同門所做下惡事,心中負擔極重,便是實力也無法盡展,最後不過堪堪止步第四。
第三為卜夢宗的弟子。
這前二的天驕人物,其中一名自然是以練氣修為勝築基期,如今又已成功進階的祁白扇;還有一人,卻並非出身三大宗,而是來自名不見經傳的小宗門,先前也從未在修真界展露頭尾,這一下卻是蛟龍得水石破天驚,當叫其他人更震撼些。
那無名修士便是雍連隱了。
他說起自己宗門來歷時,別人皆是茫然神色,顯然不知這「天下第一宗」是個什麼門派,光論這名字,都透著下九流騙子門派的氣息。
以至於雍連隱進前五十名次時,幾乎沒幾人注意到他,甚至覺得他定然是十分好運,才湊巧一路順利贏過來。
直到雍連隱進了前十。
前五、前三——到這最後一戰,面對築基初階巔峰的祁白扇,他才真正顯出實力,酣戰淋漓。
最後險之又險地,勝過了鬱水宗祁白扇。
寒林試劍的魁首,真正落於這麼個先前的無名之輩手中。
雍連隱自知,這不過因為祁白扇未築基多久,對真元尚且不可靈活掌控的緣故。若是他真正與自己修為平級,雍連隱恐怕也要屈居之下。
好在祁白扇還未成長起來。
雍連隱的修為是極高的,甚至於讓其他修士驚掉眼珠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