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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但見那孩子一雙酷似元濬的眉目間,又隱隱有著當年常喜的模樣。
&ldo;你是大皇子,元宏?&rdo;她輕聲問,心下幾乎已經肯定。
乍見故人之子,商嬌心裡難免也有幾分意外與激動。
當年她離開天都時,尚還在常喜腹中的孩子……
想不到,如今都已經這麼大了。
雖說眉宇間頗有些陰鷙之色,卻也是一個年輕俊朗的少年。
元宏聽商嬌輕易就喚出了他的名字,也顯得有些吃驚。一雙肖似元濬的鷹眸將商嬌左右服侍的宮人內侍都打量了一番,目光又凝到商嬌隆起的小腹上,忽然醒悟了過來。
&ldo;哦,是你啊!&rdo;他冷嗤一聲,劍眉一挑,手裡的馬鞭已然握緊,&ldo;你就是那個日日宿在孤父皇宮中,勾引得孤的父皇將孤與母妃忘得一乾二淨的妖婦?&rdo;
&ldo;……什麼?&rdo;
乍見元宏目露恨意,聽他小小年紀,卻對一個初次見面,對他全然沒有半點惡意的人出口成傷,商嬌不由愣了一愣。
妖婦?
他竟這般形容她?
形容她這個嚴格說來,甚至算得上他姨母的長輩?
見商嬌愣住,元宏又哂了一聲,不屑地嘖嘖道:&ldo;我道被父皇珍藏在自己殿內,迷惑得父皇日日流連,連面都不讓孤與母妃的女子,不知是如何妖艷美麗,不可方物……卻不想,原來竟也不過如此。&rdo;
&ldo;你!&rdo;商嬌被元宏噎得說不出話來。
元宏上前一步,又看向商嬌隆起的小腹,冷哼道:&ldo;怎麼,孤說你說錯了嗎?你這妖婦不過便是仗著自己於父皇有擁立之功,便想攀龍附鳳,飛上枝頭當鳳凰。而今更是仗著自己有了身孕,便想排除異己,讓父皇將孤與母妃趕去封地,自己才好霸佔父皇,讓自己的兒子繼承我大魏的江山!&rdo;
說完這段話,元宏氣不打一處來。
想當年,他甫一出生,便被父王冷落,鎮日與母親住在睿王府一處獨居的院落中,日日對著母親的淚眼,連想見父王一面都不得;
後來他長至五歲,父王有一天便突然之國而去。臨去前,甚至都沒給他們母子留下隻言片語,更沒有來院中看望過他們母子一眼;
然後,便是九年漫長的時光。
他在人去樓空的偌大的睿王府裡,與母親相信為命。饑寒將迫時,母親甚至要靠偷偷變賣自己的金銀細軟,才能維持母子二人的生計。
而相對饑寒而言,最讓元宏感覺害怕的,是皇宮中的禁衛三番兩次的上門盤問,還有監視、威脅……嚇得他與母親腿腳發軟,又無能為力,只能抱頭痛哭。
這些,無疑都與他的父王有關。
再然後,父王突然謀反了。
他與母親也因為父王的謀反,被禁衛逮捕入宮,關在了宮中的地牢之內。
等到父王一路勢如破竹地殺往天都,殺入城中之際,宮裡的胡太后便將他與母親綁縛起來,帶上城樓,企圖令父王退軍。
那一次,元安第一次見到闊別九年的父王。
他以為,父王會救他與母親。
畢竟,他是父王的孩兒,唯一的孩兒。
可他等來的,卻是父王於亂軍之中,向他與母親高舉相向的箭。
那一刻,他清楚地看到,父王的眼裡,沒有他,沒有母親。只有冰冷與無情。
再然後,他們被釋放了。接入了魏宮。
父王登基稱帝,成了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