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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抱著白玉安哭著搖頭:「不怪你……」
「你也是可憐的。」
「我可憐的四郎,委屈你了啊。」
聽著母親哽咽的話,白玉安竟真真覺有兩分委屈,淚湧更甚。
站在旁邊的沈鳶呆呆看著母親和一個老婆子抱著哭,哭了好久了好似也未停下。
她扯了扯白玉安的斗篷,喊了聲:「娘親。」
清清脆脆的小女娃的聲音,在細細哭聲裡分外清晰,一下子就吸引了趙氏的注意。
趙氏怔了下,這才低頭注意到了站在白玉安身邊的小女娃。
她彎腰湊近了沈鳶細看,奶白細膩的面板,一雙大眼睛圓溜溜的,扎著雙髻,脖子上一圈毛領,也正好奇的看著她瞧。
除了那眉間少了顆紅痣,其餘瞧著與白玉安小時候分外相似。
可愛的讓人一瞧見就想親一口,就想要抱一抱,誰能不喜歡這般漂亮的小娃娃。
白玉安推了推沈鳶的後背,輕聲道:「鳶兒,叫外祖母。」
沈鳶看著面前滿是淚水的老人,聽話的喊了一聲:「外祖母。」
趙氏驚訝的誒了一聲,又看白玉安淡笑著看著她:「母親,這是我的女兒。」
第403章 與父親再見
趙氏坐在了椅子上與白玉安對坐,聽了白玉安說的一番過往,懷裡抱著沈鳶,眼裡帶著淚的露了笑容。
她捏著沈鳶光滑的小手,看著白玉安落淚道:「當初你走的突然,言玉哭著回來說時我還不信,可瞧他模樣又不像騙我的。」
「直到你父親親自跑到江州去,才知道你真的落水了,連朝廷裡的大官都沒有將人撈起來。」
說著趙氏抹淚:「聽說那大官撈了你兩天兩夜,那人可就是沈首輔?」
白玉安點點頭,未說她與沈珏之間的糾葛,只道:「他救了我許多次,我感激他。」
「之所以未回來,是怕父親接受不了我成了女子嫁人。」
趙氏點頭:「我知道的,不怪你。」
她又伸出一隻手拍拍白玉安的手背:「這回也去看看言玉吧,這些年他不好過。」
白玉安一頓,問道:「表哥怎麼了?」
趙氏嘆息:「他總怪他自己當時沒救下你,明明離你那麼近,卻親眼看著你落水了,心裡怎麼能不難受?」
「那孩子自小與你關係好,這心結你得解開。」
「別叫他記著一輩子。」
白玉安默然。
這件事瞞著他,是她對不住他。
她低低道:「等見過了父親,我再去見他。」
說著她抬頭看著母親:「父親的病可嚴重?」
趙氏嘆息:「自你走後,你父親身子就垮了,即便後頭來了朝廷的人,讓你父親二品榮休,還帶了太醫給你父親醫治,可你父親的心病依舊在。」
「這些年整日就在屋子裡翻看你小時候練習的字,胡亂畫的畫,還有你調皮在你父親衣裳上亂畫的符文,你父親都留著的。」
「別看你父親平日裡對你最嚴厲,可心底裡卻是最疼你啊。」
「你的吃穿用度,你父親那樣忙碌的人都要過問,樣樣比你姐姐們好了不少。」
「你那些筆墨紙硯,還是你父親遠遠叫人給你從京城帶回來的。」
「那些沭陽沒有的書,你父親也上心著,隔些月自己就叫人上京給你買回來。」
「那京城的書可不便宜,你父親的積蓄銀子,大多花在了你身上。」
「只是你只知書房有看不完的書,卻不知你父親的心意。」
「你走了,你父親的心就垮了,即便身子沒事,精神氣沒了,怎麼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