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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如意這時過來把一個手爐放到白玉安懷裡,又拿了套裡衣過來要為他換上,白玉安虛弱的抓住她手,對著阿桃道:「還是阿桃來換吧。」
魏如意有些委屈,眼睛裡又紅了,姣好的面容帶著春露,誰看了也要心疼幾分。
她用帕子點了點淚,委屈道:「公子可是嫌棄奴婢風塵出身?」
白玉安嘆口氣,強抬了眼皮,只能細聲勸道:「你我畢竟男女有別。」
魏如意卻不聽,抽抽嗒嗒道:「奴婢自大人買下,就是大人的人了,大人要是不嫌棄我,我願意一輩子跟著大人。」
白玉安沒法子,她身上痛得厲害,只能疲憊地看向了阿桃。
阿桃性子歷來是爽利的,也不如白玉安那樣怕傷了人,走過去就推著魏如意往外趕:「我是從小跟著公子的,要換也是我換,哪能輪得到你了。」
「公子正累著呢,別在這兒哭哭啼啼地攪了公子清淨,趕緊去熬藥才是正事。」
魏如意被阿桃往外面推著,本來想再說幾句話,奈何力氣沒有阿桃厲害,一個晃神就被關在了門外。
阿桃關了門,回過身就對著白玉安道:「公子當初何必買她回來,我看如今她就是個麻煩。」
白玉安嘆息:「你也不要怪她,她也是個可憐人。」
其實當初白玉安並沒有去過青樓,只是在路過麗春院時,在門口碰見了正被幾個大漢綁著著的魏如意。
當時魏如意看到她就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怎勸說也不放手,稍微一打聽,才知她是要被賣去給一個年過七旬的老頭子做妾,白玉安就動了惻隱之心。
好在對方在知道了白玉安的身份後也沒有過多為難,給了銀子就順手將魏如意買了回來。
阿桃不說話,過去默默將火盆子拿過來挨著床頭一些,這才去為白玉安寬衣。
猩紅的白衣下面是深淺不一的傷口,好在有些已經結了痂,脫落了就留下淺淺的粉紅色的印子。
阿桃忍著淚,用熱帕子擦乾淨血跡才拿過藥膏過來,看著那些猙獰的鞭痕,到底還是沒忍住哭了出來:「這些傷痕在,往後公子還怎麼嫁人。」
白玉安忙軟軟將手按在了阿桃的手上,看向了門外,待阿桃平靜下來,白玉安才軟軟鬆開手,輕輕道:「往後別再說胡話了。」
「我也沒想過……」
她是家中唯一的麼子,要是讓父親知道她被母親從小當成男子在養,恐怕家中要鬧得天翻地覆了。
且她如今已是朝廷官員,想要脫身也不是那麼容易,不注意被人查下去,那就是滅九族的大罪了。
阿桃咬著唇,知道這件事困難,默默擦著藥,又低聲道:「那個魏如意怎麼辦?她如今做事越發沒分寸起來,您也慣著她。」
「要讓她發現了您的女子身份,被她傳了出去了,您就是有三頭六臂也落不下好下場。」
白玉安此刻哪有心情想那些,她身上疼得厲害,與阿桃說話也不過是強撐著力氣,趴在榻上喘著氣敷衍道:「再等等吧。」
」等我為她找個好出路。」
阿桃看了白玉安一眼,低著頭道:「公子將她贖出來已是仁至義盡,給她些盤纏讓她自謀生路不成麼?」
白玉安不忍心,一雙遠山眉目悠長:「這件事往後別再說了,若她要走自然最好,若她沒退路,我便留著她。」
「總歸我救了人,便不該丟下她不管。」
阿桃嘆了口氣,終於是不再做聲,默默做著手上的事。
白玉安胸口上纏的白布早沾滿了血跡,阿桃心疼的取下來道:「好在上頭說您可以在家中休養,這個就不纏了吧。」
白玉安點點頭,纏著她胸口也痛得很,舒一口氣也都有些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