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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憶瑾驀然回頭,迴廊拐角處彥卿依靠柱子站著,嘴唇乾裂,面色蒼白,白色的氅衣鬆鬆垮垮地披在身上,失了平日的挺括,看起來有些憔悴。他右手握拳抵在唇前猛地咳嗽了兩聲,殷曼易瞬間就紅了眼睛,跑過去想要扶他。
彥卿淡淡避開,沒再看梁憶瑾,也沒管殷曼易,轉身走了。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梁憶瑾都沒緩過神來,一個人呆愣在原地。
芊兒過來叫她,她怔怔地問:&ldo;殿下是病了嗎?&rdo;
&ldo;看樣子病得不輕啊,&rdo;芊兒低聲道:&ldo;王爺是怕郡主為難翁主您,才特地過來的吧。&rdo;
梁憶瑾覺得身體某處擰著疼了一下,她扯扯嘴角,聲音空洞:&ldo;你留意著點,等殷曼易走了我去看看王爺。&rdo;
彥卿也不搭理殷曼易,但殷曼易覺得她跟梁憶瑾過招處處落下風,這好不容易可以看看梁憶瑾的笑話了,非得硬撐著熬到了夜深方才離去。
她前腳剛一走,梁憶瑾就直奔彥卿的房中,是跑著去的。
棉簾掀起,冷風灌入,彥卿不耐煩地回頭:&ldo;你怎麼又‐‐&rdo;
待看清來人是梁憶瑾,他表情僵了一瞬,背過身去,沉默不語。
梁憶瑾也不說話,站在隔扇處,不上前,也不走。
雖然知道一場風寒沒什麼要緊的,但是突然想到她受傷發燒那次,彥卿守了她一夜,梁憶瑾覺得就是還人情,她也得來看看。
彥卿等了等,見身後沒了動靜,又偷偷地轉過身來瞥了一眼,正與梁憶瑾憂愁的目光對上。
他沉下眼皮,冷冷道:&ldo;你回去吧。&rdo;
梁憶瑾:&ldo;妾身能不能留下照顧王爺?從前妾身病了的時候,王爺就‐‐&rdo;
&ldo;梁憶瑾,不用你還!&rdo;
彥卿猛地提高聲音,又牽扯出幾聲咳嗽來,撕心裂肺的。
梁憶瑾不忍心,倒了杯熱水地給他,沒有再留。
她剛出屋子就聽見彥卿把杯子砸了。
司振聽見響動,小聲寬慰梁憶瑾:&ldo;王爺本來就是這樣的脾氣,從前在雍州的時候人人都怕他。&rdo;
梁憶瑾抿抿嘴唇,神情淡漠:&ldo;無礙,你照顧好王爺。&rdo;
這個冬天格外的冷,三兩天就能下場雪,天寒地凍。
梁憶瑾覺得自己好像也被凍住了,沒什麼悲喜,也不想從前那樣草木皆兵,在失去彥卿這個可能的幫手和依靠之後,她比想像中平靜許多。
有期待才會有畏懼,才會患得患失,才會想要全身而退。
沒有了期待,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如此了。
這麼一想人也坦然了。
她原本就畏寒,冬天裡不大出門,這麼一來更是連天日都不見,躲在屋子裡抄經畫畫,人看著更素淨了些。
靖王府不大,可一多月了,兩個人就生生地碰不上面,也真是有默契。
下頭的人也不敢多話,其實司振私底下找過芊兒,只是兩人大眼對小眼,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清清冷冷地到了年下,聖旨傳到了靖王府。
司振來請梁憶瑾去前頭接旨,梁憶瑾詫異問,&ldo;給我的旨意?&rdo;
&ldo;是,奴才先給王妃道喜了!&rdo;
司振這話說得明白,梁憶瑾卻並無喜悅,突如其來的好事一定不是好事。
果然,隨著冊封王妃旨意而來的還有另外一道旨意。
正月十七,殷曼易入府為側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