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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彥卿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司振把一肚子的疑問壓了下來。

魏隸丞這裡稍稍穩定下來已是後半夜了。

衛軍醫擦著手上的血，低聲對彥卿道：&ldo;換成別人就完了，魏將軍的底子在，過了今夜不起高熱，命就算保下來了。&rdo;

&ldo;辛苦了，&rdo;彥卿拍拍衛軍醫的肩膀，&ldo;快歇著去吧。&rdo;

衛軍醫嘆了口氣，&ldo;卑職還是在這裡守著吧，萬一再有個好歹，王爺您回京後豈不是要受更大的為難。&rdo;

彥卿算是預設了衛軍醫的擔心，有些淒楚地笑了笑，&ldo;多謝你了。&rdo;

等回到院中，梁憶瑾的屋子已經熄了燈，彥卿也就沒擾她，徑直往堂屋去。暗處有個黑影一閃而過，彥卿推門的手停了一下，&ldo;出來吧。&rdo;

宋長安低垂著頭從拐角處出來。

彥卿進了屋，也沒叫她，但也沒關門，宋長安緊走兩步跟著進來。

屋子裡很黑，只能透過呼吸聲辨別兩人的位置。

宋長安的手剛搭在劍柄上，燈就亮了。

彥卿的面色很冷，柔色的燭光也暖不熱，他看了宋長安一眼，&ldo;怎麼又回來了？&rdo;

&ldo;想跟殿下告個別。&rdo;

她還是走時的模樣，佩著一把短劍，沒有撫弄琵琶時的柔情似水，冷酷又淡漠。

彥卿靠在椅子上，沉著眼皮，有些疲乏。

&ldo;殿下，&rdo;宋長安試探著走近，覷著彥卿的神色，聲音很低：&ldo;殿下現在就這麼厭惡我嗎？&rdo;

彥卿突然覺得頭有些悶痛，曲指敲了敲額頭，聲音冷淡又不耐：&ldo;你想說什麼？&rdo;

&ldo;長安對殿下痴心一片，殿下為何總是視而不見？&rdo;宋長安試圖去抓彥卿的衣袖，被他躲開。

彥卿垂眸，警告她：&ldo;你繼續無理取鬧，會傷了你自己的性命。&rdo;

&ldo;殿下，&rdo;宋長安距離彥卿一臂之遠，眼底的淚光隱約可見，她低聲祈求著：&ldo;殿下能不能要我一次？&rdo;

&ldo;你是不是瘋了？&rdo;彥卿猛地站起來，身體不可控制地前後晃了晃，一陣眩暈。

宋長安上前試圖攙扶，彥卿抬手擋住。

他手握拳撐在桌案上，餘光掃向遠處冒著煙的香爐，想抓起硯欲向香爐砸去，奈何已經沒了力氣，硯臺只是堪堪滾下書案。

&ldo;殿下果然不是一般人，&rdo;宋長安哼嚀一笑，收起了剛才楚楚可憐模樣，將手中的短劍架在了彥卿的脖子上，&ldo;殿下肯定沒想到會喪命在我的手中吧？&rdo;

&ldo;你是誰？&rdo;彥卿朝後一仰，躲開了冰涼的劍鋒。

&ldo;我？我是宋長安啊，您的‐‐歌姬，&rdo;宋長安因著勝券在握，也並不著急，&ldo;堂堂靖王殿下折在了女人身上，傳出去也算是一段佳話了。&rdo;

彥卿硬撐著一點點軟下去的身體，艱難道：&ldo;你不是宋長安……&rdo;

&ldo;殿下不會真的以為我對殿下動了真情，捨不得取殿下的性命？&rdo;

宋長安笑得猙獰，&ldo;您不會這麼天真吧，啊？我來大楚不就是拿您的項上人頭嗎？&rdo;

&ldo;想要取我性命，為何等到現在才動手？&rdo;

&ldo;殿下，&rdo;短劍又逼了上來，&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