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第1/4 頁)

&ldo;微臣拜見公主，請公主蹬車。&rdo;

長流原先是見過何辰的，不過他一貫是武將打扮，此刻穿了件普通直身，倒是添了兩分儒雅。

長流看了和風一眼，見她微微點頭，便攜了墨蘭的手蹬車而去。

算來墨蘭也有些日子沒在長流跟前服侍了，此番同坐一車竟顯得有些侷促。

長流見墨蘭把自己的手指絞成了麻花，知她心中忐忑，便道：&ldo;墨蘭，你家還有什麼人？&rdo;

&ldo;奴婢，奴婢家中還有老母和一個哥 哥。&rdo;

&ldo;他們現下在哪兒？&rdo;

&ldo;在京城。&rdo;

&ldo;本宮記得你的老家在江南吧。&rdo;

&ldo;是，殿下。&rdo;

&ldo;你的家人都上京了，憑你的月例銀子怕是不夠貼補的。&rdo;

長流拔下頭上唯一一枚金釵遞給墨蘭。

&ldo;奴婢，奴婢不能要殿下的賞賜。&rdo;

長流也不勉強，把金釵隨手丟在身旁軟墊上，輕聲道：&ldo;本宮的賞賜你要不得，皇后娘娘的賞賜你卻是要得的。&rdo;

墨蘭聽到這一句好似捱了晴空霹靂一般，睜圓了眼睛看著長流，忽然眼淚似斷線的珠子一般落下來，委屈道：&ldo;殿下可是聽了別人的挑唆？奴婢是先皇后親自為殿下挑選的啊，奴婢怎會背叛殿下？&rdo;

長流的目光冷然逼視過去：&ldo;當真沒有？&rdo;

墨蘭信誓旦旦猛點頭道：&ldo;自然是真的。&rdo;

長流心下冷笑一聲&ldo;冥頑不靈&rdo;，轉頭不再理會墨蘭。

夜幕緩緩垂落。馬車越行，人聲越沸。

再行了片刻，外頭反而清淨了些。

忽然傳來何辰的聲音：&ldo;殿下，穿過這條巷子就是朱雀大街了，還請殿下下車步行。&rdo;

見長流下了車，何辰又道：&ldo;今夜是陛下特許兩位殿下出宮遊玩，為了讓兩位殿下與民同樂，才沒有封街清道。二位殿下不必有所顧慮，臣會帶人跟在二位殿□後，二位殿下只管盡興。&rdo;

何辰又轉身對手下吩咐道：&ldo;馬車就停在此處。你們二人留下看管，其餘人跟我走。&rdo;宮中車馬華麗，萬一來幾個仇富的暴民，砸了也不一定。

長流知道馬車停在隔街已經屬於搞特權的範疇了。因為今日是實行交通管制的，所有車架必須停在離朱雀大街五條街外的地方。

因此朱雀街的火樹銀花確實如同吹星落雨一般，卻並不見香風逶迤的寶馬雕車。

隨波帶了兩名宮女走在前頭，長流快步跟上。

遠遠就看到天燈樓上懸掛的串串燈盞如瀑直下，於飛雪之中飄搖不墜，流金濺玉一般輝煌耀眼。

長流卻無心賞景，只在不遠處晚楓橋上的人群中搜尋林飛飛的身影。

她身不由己跟著人潮慢慢湧向晚楓橋，只覺得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周圍喧囂在這心跳聲中皆化成了虛無的背景。眼前萬盞彩燈匯成的璀璨琉璃海；茶坊酒肆中透出的亮堂燭火；鑼鼓聲聲、鞭炮齊鳴、奇術異能、歌舞百戲；所有的金碧相射，錦繡交輝都與她不相干，她踏入的彷彿不是綿延十里的燈山焰海，去的也不是人間繁華的極處，而是通向地獄的錦繡之路。如同奪嫡這條通天路，滿目盛景，卻不過荊棘遍地。

長流終於踏上了晚楓橋的臺階，卻仍沒有瞧見林飛飛的影子，不由有些焦躁起來。

忽然，人群中猛地跳起一個穿綠綢衫的少年，滿嘴嚷嚷著：&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