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截殺(第2/4 頁)
的青色印記,如同惡鬼畫符,森然可怖。
“我這就給通平道上的九個牙臺傳信。”古爾巴說完拱了拱手,轉身準備離開。
“不要用軍中之人,你當如今轄下的那些狗彘,還和當年出生入死的袍澤一樣?誰知其中有多少該死的眼線暗哨……你直接給上江府的冥鼉去信,讓他找僻靜處做了此事。傳信要用都護府後院自己人養的鴿子,千萬別用軍鴿。此事我可不想被第四個人知道。別的沒了,這就去辦吧。”都護說罷擺擺手,讓古爾巴出了門。
他坐在那裡,一想到這些年來潛伏在北都終日蠅營狗苟的那些間諜,便像渾身爬滿了螻蟻一般難受。相比當年戰場上明面上的你死我活,他更受不了如今暗地裡的爾虞我詐。
中都到底是誰在一直監視自己?他根本不想弄清楚這件事,只要在北都查出一個間諜就除掉一個好了。他也根本不用考慮打狗要看主人,因為看人臉色的前提是實力不如對方,而這大平帝國之中,這樣的人對他來講似乎並不存在。
古爾巴前年處置了一個潛伏在都護府多時的間諜後,曾氣鼓鼓地建議他發兵南下,給中都一點顏色看看。
他自然拒絕了,不是因為別的,只是懶得置氣而已。在他看來,自己麾下的這些將士自是金貴,非到萬不得已,絕不會為了置氣讓他們流血。這些年裡,他覺得自己就是幽雲的皇帝,即便出了幽雲,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值得自己重視,既然如此還爭什麼呢?
長夜漫漫,無歌無酒。他站起身活動了下脖頸,然後彎下腰來,從榻下的隔斷裡抽出一個兩尺寬的畫軸,小心翼翼地平放在榻上,開啟繫繩,一點一點鋪展開來。這一套動作他已做過無數次,雖然早已熟稔,卻依舊做得很慢,像是在享受這個過程,又像是以此來多打發一些時間。
此畫雖以南絹為底,畫風卻與華族那些成名的畫師風格大不相同,工筆絕算不上細膩,可色彩極為明麗,用料非紅即紫、走線也很是輕靈灑脫。
畫中是一個面容嬌俏的少女,身著一套精緻的黎族短袖衣裙,肩臂間纏著一段粉色的綢帶,綢帶下左臂隱約露出一段青色木橋文身,極是顯眼。
那少女看上去只十六七歲年紀,膚色和都護有些相近,但到底白嫩一些,長相異於華族,五官長得十分俊俏緊緻,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活靈活現,即使鎖在畫中,也能輕易勾去男人的一魂二魄。
少女呈雙臂一上一下的舒展姿態,一條腿踮著腳尖立地,另一條腿翩然向後勾翹,像是正在跳著一種熱情奔放的旋舞。
若是將畫中之人放於天下,絕對是傾國傾城的佳人。
都護靜靜站在那裡,看著畫中的少女,彷彿在與她對話。他的眼色時而溫存,時而凌厲,不知是回想起了什麼過往。
足有一炷香時間之後,他才嘆出一口氣,把畫仔仔細細地收好,重新放回到原處。
六月初四一大早,天色還未大亮,三個商販打扮的人揹著行囊,從一個村野邊的驛站走了出來,急匆匆一齊上馬,順著通平官道繼續向南疾行。
此處再趕五十里路就進了上江地界,之後往南不到百里就是平江府城。雖然在馬上一顛簸,朝食都在胃裡翻湧不停,可是想著要送的一顆牛黃,他們便也毫不怠慢。
走在三人最前頭的是一個不到五十歲的瘦高個子,一臉冷峻,目光凌厲,留著一縷山羊鬍,雙肩寬厚,手臂如猿,騎行的體態極為熟稔,這人正是北都驛站第二隊押送牛黃的一股長劉五。
三匹在驛站新換的快馬走了半個時辰,幾人越過一個平緩的土丘,所到之處早已人煙斷絕,前面則是一片望不見邊的水杉林。
“招子亮些,把馬先後錯開一丈。”劉五壓著嗓子說了一聲,又觀察了一會兒,見林中鳥雀起落如常,率先策馬進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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