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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吃虧,不肯認輸。就算不敵,死亡將至,那也是「殺一個不虧,拖兩個賺了」,以這般架勢和詛咒同歸於盡。
不對明天抱有期待,只為今天肆意狂歡。
某種程度上來講,咒術界裡沒一個正常人,多得是瘋子。有時候咒術師和詛咒打瘋了,叫旁人來看,甚至都分辨不出究竟哪方才是惡人。
出生在這樣的世界中,五條悟看慣了為各種各樣原因拼命的咒術師,倒是沒辦法想像普通人是怎麼拼命的。
因為沒見過,所以好奇。
儘管想想也能知道,戰場不是什麼有趣的地方,但他依然來了。
只是來到這個地方後,五條悟頓時沒了再看第二眼的慾望。
戰線越逼越緊,裝備和人數上的劣勢,導致他們這方計程車兵幾乎是被敵人壓著打。到現在還沒有失去陣地,完全是因為補兵及時。
有趣的是,這些後面補上來計程車兵,都是不久前被重傷抬進基地裡的。
或許是因為交戰雙方實力差距頗大,士兵們的眼中並沒有對勝利的渴望。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疲憊和麻木,還有一種「沒關係,反正也不會死」的無所謂。
這樣計程車兵能贏嗎?
五條悟並不覺得。
因為前期調查準備得不錯,所以他對森鷗外向軍方高層提出的「不死聯隊」戰略也有一定了解。
他知道與謝野覺醒了稀有的治療系異能力,也知道對方就是這個所謂「不死聯隊」的核心。
不過他對此相當不看好。
森鷗外太高看普通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了,或許應該說,這人從來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咒術師雖能祓除從負面情緒中產生的詛咒,可卻沒辦法驅走人心的黑暗。
這群傢伙很快就會崩潰了。
緊接著,下一個崩潰的,就是那個想要拯救,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拯救的小鬼。
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人也應該廢了吧?
五條悟摸摸下巴,忽地生出一個想法來。
與其放任小鬼待在這裡同大人們的野心一起腐爛,不如把他拐回家給自己做點心算了,雖然賣相是差了點,但味道確實無可挑剔。
而另一邊,趴在桌上打瞌睡的與謝野正在做噩夢。
事實上,這不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的夢了。
依舊是天神祭爆炸襲擊的那天晚上。
天空紅得好像能滴出血,腳下的大地黑得如同潑了墨。
在爆炸中死去的幾十萬人,只有頭部是完整的。
他們瞪著眼睛,齊刷刷看向唯一站著的與謝野,嘴巴大張,好像在質問他:為什麼只有你能活下來?
與謝野曾經以為,自己多救下一個人,憎惡地看著他的眼睛就會少一雙。
直到有一天,他在這些人裡看到了熟悉的,士兵們的臉。
大川的水漲了起來,漫過兩岸。死去之人在水流的沖刷下,一窩蜂地湧向與謝野所在的地方。
腥臭的血水將他卷進渦流中,最後把他徹底淹沒。
「!」
與謝野冷汗津津地從惡意粘稠的夢中醒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他用力地摁了摁心口,好像這樣就能安撫住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臟。
「喲,你醒了啊。」
一張臉猛地湊到與謝野面前,生生將小孩嚇得炸了毛:「什麼啊啊啊!!!」
惡作劇成功的五條悟心情極佳,看著整個人都貼在椅背上的與謝野,發出了毫不留情的嘲笑:「好蠢。」
與謝野緩過勁後,看著有過一面之緣的白髮少年,茫然地說:「你怎麼會在這兒……」
五條悟沒有回答,只是伸手指了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