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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雖然生意遍佈全國,然而這些年被上下掏空,能週轉的銀子其實並不多。為了繳清幾十萬的空缺,只把各處的商鋪盤點出去,藥材、布匹、茶葉三大支柱不得已垮塌。周大爺在牢裡氣得捶胸嘔血,末了竟也病死在牢中。
小少爺周少鐘被發去北疆充了童軍,總算是保住了一條性命。大夫人阮秀雲亦不知去向,有人說跟去了北疆,有人說剃度做了尼姑,結局不得而知。
二夫人林惠茹倒是終於對風流周老二死了心,帶著周玉兒與玲兒兩個丫頭回了山南孃舅家,再不牽扯周家半分。翠柳的胎兒亦流產了,是個帶把的小子,把那周老太太心痛得大病連連,末了不出兩月一條老命便也駕鶴歸西了。
一朝繁華璀璨,一夕人去樓空,偌大的周家短短時日便落得個家破人亡,大陳國上下無不唏噓感嘆。
步家雖躲過了貪髒一案,然而那步夫人與馬伕聚眾苟淫的隱穢事兒,某一日被喝醉了的家丁不慎道出,亦在街坊茶肆裡傳得沸沸揚揚。步長青多少年儒雅正派的形象兀地崩塌,臉上好生無光,不幾天便傳出步夫人暴病去世的訊息。
然而到底是暴病還是其他,卻不得而知。
郝梅做了多少日的正房之夢,到了兒也沒能得償所願,那寶貝天賜原就是個痴兒,她再是掩飾也被步長青看出了破綻。步長青不多時便又納了一房小妾,這次卻是光明正大納了個好人家的閨女,十七八歲的年紀,嬌俏如花,聽說後來生了個女兒,不多久也死了。步府裡鬧鬼的訊息漸漸傳得眾所周知,不過這些都且是後話。
苦卻苦了周少銘,他是少有經手生意的,平日阮秀雲也有意避諱著他,如今忽然的全盤接手過來,只覺得焦頭爛額。那些賬面做得不清楚,許多都已經耗去了老大的空缺,盤算起來煞費功夫。父親在牢裡蹲著,老太太又一病不起,那朝廷與家事兩邊兒周旋,他□不得,原本俊逸的五官消瘦不少,看上去倒多了幾分武將的滄桑。
只是再忙,他依然每日去阿珂衣鋪裡坐坐。
阿珂每每只在店中瞌睡。早先囤在鄉下的米糧聽說已經開始被周家收購,阿珂就知道義父還沒有走遠。眼看元宵將至,她的心中便生出許多忐忑。
黎姑自開口說話後,時常同阿珂打問些時下的八卦,阿珂無聊,也會同她去說,偶爾說到李燕何那個戲子時,她都聽得很認真。只是每次周少銘來的時候,她便默默低頭退了出去。
周少銘並不過問阿珂其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對阿珂好。他近日消瘦了許多,精緻薄唇下冒出來一片淡淡青茬,有時候累極,也會留在阿珂的鋪子裡小睡。他那麼的繾綣她,分明知她對他隱藏了許多,卻仍固執的縱容自己沉迷,越發用溫柔將她逼迫。
經了第一次的糾纏,他的動作如今愈發嫻熟,那愛慾每每如同潮水氾濫,直將阿珂迫至生死邊緣。巔峰時阿珂咬著周少銘的肩膀,心裡頭便是刀一般的陣陣絞痛。然而卻又貪婪,貪婪他的呼吸,貪婪他給的溫暖,就像孤海上一片搖曳的扁舟,只是隨波沉淪,欲罷不能。
分明都已是心知肚明的事了,他越不問,她就越發的掙扎,生生將人折磨。
阿珂說:“周少銘,若是不行,你便將那個院子也賣了吧?不必如此難為自己。”
周少銘卻不肯賣,只是當做聽不明阿珂話中的深意。
阿珂狠了狠心:“元宵那夜,無論如何,你可敢用性命發誓,一定保我義父平安?”
“……嗯。”周少銘默然點頭,微抿著下唇,一瞬間表情很是冷峻。
可惜這冷峻阿珂並未看清,或者才看到它卻又立刻消失。阿珂便在那清雋臉頰上輕輕一吻:“不如你就此恨我吧?”
“唔……”
然而話還沒說完呢,那男子卻又猛然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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