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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喝盡了杯中的酒:「行了,都吃吧。」
眾人雖然被隱晦地訓了一通,但有安柏微喝酒破例在前,他們便都不甚在意地舉起酒杯互相碰杯示意,陸轍捏著自己的高腳杯猶豫了一下,想去拿安柏微的酒,被隊長眼明手快地按住了。
「煙、酒,自己選一個。」安柏微壓低聲音。
陸轍果然乖乖收回爪子坐好。
安柏微滿意地笑了笑,他酒量很好,三杯還不至於頭昏腦漲的。他轉了轉玻璃圓桌,夾了幾塊魚肉到自己盤子裡,低頭快而仔細地把刺挑出去,光明正大地把自己盤子和陸轍的換了過來:「吃這些。」
陸轍的腦袋埋得更低了:「不用……」
「你忘了上次誰被魚刺卡住了?」安柏微斜了他一眼,又盛了碗湯放在他面前,「吃之前喝點熱的,暖胃。」
陸轍放在桌下的手攥得死緊死緊的,半晌才拿起勺子小口喝著湯,算是半推半就地屈服了——畢竟,卡魚刺實在是太難受了。
江朔就坐在安柏微身邊,自然注意到了隊長的一舉一動,其實不只是他,在座的人基本都發現了這個細節,大家在餐桌上互相交換著心照不宣的眼神,笑了笑繼續先前的話題。林清醇見江朔的視線一直不由自主地往陸轍那邊偏,便福至心靈地同江朔找起了話題,一來二去,就把江朔的注意力吸引了大部分過去,順便還能對新同事表達一下祝福,一舉兩得。
三分隊的人個個都很能喝,在以往聯刑部的大聚會中,最後能存活下來的都是三分隊這些妖孽。今天又是隊長破例帶他們一起喝酒,眾人一開心,喝掉了快三箱啤酒,要不是看時間太晚,他們還能再喝。
倒是新來的江朔,他不知道這些人的酒量深淺,可憐巴巴地跟著喝了幾瓶,這會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最後結束的時候還是被林清醇扶上車的。
大車由唯一沒喝酒的林清醇來開,安柏微出去送他們,戴小舟、邊鈞、文梓繁和祁修他們還能站住腳冷靜地說會話,江朔已經窩在車上最後一排座位裡呼呼大睡了。
送走同事,安柏微轉過頭來看陸轍,陸轍正站在一邊玩手裡被捏得皺皺巴巴的煙,路燈往身上一瀉,頗有種莫名的不真實感。
見安柏微瞅他,陸轍不冷不熱地瞥他一眼,低聲說:「上車。」
安隊長忍不住湊上前去:「還記得怎麼開車嗎?」
陸轍聞著他那身酒氣就頭疼,不由退開幾步,冷著臉坐進駕駛室裡。
安柏微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麼,難得乖乖地坐了進去。
陸轍熟練地掛擋給油,行雲流水般完成一系列動作,隨後終於叼上最後一根煙,點上了。
其間,安柏微一直靠在車窗上靜靜看著陸轍,陸轍開車很穩,怕煙味太大刺激到剛喝完酒的安柏微,還把窗戶開啟了條縫透氣,全程沒有抖落一絲菸灰。
不知是什麼原因,安柏微突然有些迷戀陸轍的煙味,他微微眯起眼看著這個被煙霧繚繞的男人,在氤氳的空氣裡,陸轍的五官似乎柔和了許多。陸轍菸癮很大,乍一接觸到煙的味道,整個人的眼神都要迷離起來了,顯然身心都跟著舒爽了不少——而安柏微偏偏對這樣的陸轍沒有絲毫抵抗力,只想讓自己滿眼滿心都是這個人。
轎車飛馳,窗外流淌著夜晚獨有的喧囂,轎車內,兩人獨處一方天地,寧靜得不可思議。安柏微喜歡這種氛圍,這種和愛人單獨待在一起安靜享受時間的感覺太過美好,美好到十分不真實,像是上帝一時手滑賜予他的一樣。
安柏微輕輕嘆息,默默祈禱著上帝再多多手滑幾次。
第7章 插pter 7
十幾平米的小房間內亮著柔和的光芒,陸轍正老老實實地跪坐在江祝源的靈位前,今晚的一炷香已經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