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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坐了一個多小時,才等到了一輛往回開的小公共。已經到了下班時間,車上只有他一個人。司機一邊和售票員滿嘴髒話地對罵取樂,一邊把車開得飛快。在把人顛得頻頻起跳的座位上,陳星還是睡著了。到了學校附近,售票員把他轟了下去,也沒有收他錢。
有了這個開端,陳星迷上了走路。準確地說,是徒步遠征。他絕不騎腳踏車,因為速度對他沒有任何意義,只有持續行走的時間才能說明一切。知道自己想走,而且正在走,這已經讓他心滿意足了。而經過第二天和第三天,那條國道也讓人厭倦了。他想做的又不是征服它。於是,他開始改換道路,在十字路口轉彎,走上林蔭小道。在這裡走起來,就舒服多了。沒有多少灰塵和尾氣,樹葉在頭上嘩嘩響,甚至還有鳥叫。他的步伐也變快了。
當然,走小路有一個代價,就是不太容易回去了。經常三拐兩拐,他就迷失了方向,只好摸著黑,在路邊等人,詢問國道在哪裡。這種路上的過客本就很少,好容易來了一個,還被他嚇得夠嗆。所以有時候回到學校,都已經過了凌晨。
有了兩次教訓,陳星想,他需要做更充足的準備。於是在接下來的一天,他又徒步走了十幾公里,到小商品批發市場買了一個指北針。有了這個東西,就不會迷路了。一步步地,對於走路這件事情,陳星越來越精通起來。
但是越精通,回去的時間就越晚。因為他走得越來越遠了。大多數時候,他回到宿舍,同學們已經呼呼大睡了。陳星便隨便端起誰的牙缸,到水房洗漱,然後再隨便用一個人的臉盆打熱水,泡腳。因為長時間不在學校,他的日用品早被哪個手腳不乾淨的傢伙偷走了。可是這也無所謂。
連續走了一個星期,有一天早上,他發現自己的雙腿變得異常地粗。確切地說,它們不可救藥地腫了起來,連褲子都穿不進去了。他的任性把自己害苦了。
陳星只好躺在床上休養幾天。他心急如焚,盼望能重新上路。那些最平白、最乏味的景色,卻像有某種魔力一樣召喚著他。而這個臥床休息的中午,河南人卻主動來找他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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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那傢伙端著一個鋁飯盒,站在陳星床邊不遠處,既不開口,也不走開,弄得陳星都不自在了。
7。大學與養雞場(5)
“沒事兒坐坐?”陳星費勁地盤腿,給河南人讓出地方。這時候,他的腿動一動都疼。
河南人興奮地閃爍著小眼睛,坐到陳星身旁。他開啟鋁飯盒,露出幾張蔥花餅,對陳星說:“吃了沒?吃了沒?”
陳星也不客氣,接過飯盒就吃。吃了幾口,又拿出一塊塞到河南人手裡:“你也一塊兒。”
河南人說:“你這幾天幹嘛去了?”
“走路。”陳星說。
“哦。”河南人毫不奇怪地應了一聲,“我也走過,最長的時候兩天兩夜都在走。”
聽他這麼一說,輪到陳星奇怪了。難道這傢伙也好“這口兒”?
於是他問河南人:“你為什麼走?”
“也沒為什麼。”河南人答非所問地說,“剛走的時候累得要命,沒想到走到後來,還覺得挺有意思,心裡想停腳都不想。”
陳星更好奇了:“你最遠走了多遠?”
河南人說:“新鄭到洛陽。來報到的時候,從北京站到學校,也是走著來的。”
陳星震驚了。聽河南人這麼說,真有點走遍萬水千山的意思。真是什麼領域都有高人呀!
而河南人卻一點不引以為傲,他帶著點諂媚,和陳星扯了些別的,都是學校裡的日常話題。他又對陳星說:“回頭你再出去,跟我說一聲。我到食堂打飯的時候多買一點,這樣你回來就有夜宵啦!”
河南人的用意很明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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