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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晁文博沉沉回了句,就打了方向盤,真有點佩服他喝多了還是能保持冷氣機的形象,真真強悍到一個鬼斧神工的境界。
我趕緊坐起來,被風一吹,精神一抖擻,趕緊扣了最上頭兩棵紅色橙色的紐扣,心不在焉理了理頭,發覺得現下這個情狀甚為神奇。
他又找了個路邊的車位停下,“去哪裡?”
“什麼哪裡?”
“你家還是我家?”
“不如,那個,你回你家,我回我家。”我清醒得不行,咳了兩聲,指一指手腕,“你看看,凌晨三點了。”說了就想開車門。
自古,那些個被逼良為娼的貞潔烈女都是鬧的這麼一出:抵死不從,奮力跳車。
結果手還沒沾到拉手的邊邊兒,就被人一個大力揉到懷裡去了,“林賽拉,你哪來的手錶。”
“呵呵。”我晃了晃袖子,硬從齒縫裡迸出個笑,“那個,這不出門太急麼,忘記戴了,忘記戴了。”
他在我耳邊溫溫問道,“你怕我?”
臉好似給鐵烙著了,一路燒到了耳根子,話說得七顛八倒,“沒,沒,嗯,那個……有點……”說完吞了一把唾沫,心裡忖著他該不會真想跟我玩“路邊震震樂”罷。
長這麼大什麼樂沒玩過,唯有這個,天地良心,真沒玩過。
沒想到他把我整個扳了一圈過去,輕笑了一聲就伸手一粒一粒釦子幫我扭好,再捋了捋我的頭髮,然後大手繞過我開了車門。
太陽穴漲得有點疼,我木木然然挪下了車。
“早點睡,週一見。”他的車呼啦一下絕塵而去。
我穿著個水玉圓點的□睡衣站在路邊,身邊幽幽走來一條覓食的野狗,幽幽看了我一眼,幽幽地又過去了。
這是哪一齣?衛靈公不欺暗室?柳下惠坐懷不亂?
然則,好像剛剛招我下樓的也是他罷?
週一見?
呵呵,怪不得他說我明天不上班也沒人怪我,誠然今天是週末,誠然明天上班的藉口找得有點錯。
凌晨的風,真冷……
正文 Chapter。13
此後幾天,晁文博見到我亦一切如常。
應該說,太正常了,正常得過了。
而我也每每假裝鎮定,賠笑如流卻能躲就躲,簡直搞得好像是我一衝動險些性侵了他一般。
甚至有幾次忖著那天晚上的事該不是我常年慾求不滿造得一場春夢?
但是沒洗的珊瑚絨睡衣上日漸清淡的酒香又提醒我,好像不是夢。
亦真亦幻,幾度玄虛下生了兩粒米粒大的口腔潰瘍,實在忍不住急急一個電話招出了曼達,極度需要一個極度靠譜的人幫我分析分析這極度不靠譜的狀況。
“看來你這棵千年老鐵樹今朝開了朵爛狗尾巴花。”曼達跟我坐在元品咖啡屋裡,她一句話實實把人笑倒。
“不過人家搞不好小週末喝了點酒燥熱難當,所以找你下下火。”她緊接得這句話又讓人半絲笑不出來了。
“歸根到底,總歸是你平日裡滿臉燙著‘常年缺愛’四個大金字,所以人家才能這麼輕易得手。”陳曼達就是陳曼達,完美地打出最後一記勾拳重擊。
我往後一倒,跟被浪頭推死在海灘上的海蜇一樣癱在沙發裡。
有點不甘心,臨死還要掙扎下:“去你的,我也不是沒被人愛過。”
“怎麼,又想起你的張小猛了?”曼達舉起咖啡杯,淺淺啜了一口
我這片海蜇徹底被曬成了鹹幹,口一溜,招了出來:“話說我頭天上班回家,就在莎元商場撞到到小猛了,還在廁所門口,掃興。”
“真的假的?”曼達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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