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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莫希，你的物理筆記給我。&rdo;朱寧走到我位子旁邊伸手要接，在我遞給他的那一刻，他仍然保持姿勢不動，彷彿有話跟我說。

&ldo;怎麼了?&rdo;我在做著一套試卷，頭快速地抬頭看了一眼他。

&ldo;我剛從廁所回來的時候看到周翔，他找你。&rdo;他一副不情願的樣子。&ldo;哦。&rdo;我急忙放下筆站起來要出去。

&ldo;剛才我跟你說話你頭都不抬，現在這麼急著出去?&rdo;

&ldo;周翔從換了班我就沒有見過，人家等著呢。&rdo;我從王秋雨背後出去，把朱寧推開，匆匆走向班門口。

周翔倚著欄杆向下看，我走近咳嗽了一聲，他扭過臉：&ldo;莫希。&rdo;

&ldo;你怎麼來了?&rdo;我問。他左右看看，欲言又止：&ldo;我想問你一件事兒&rdo;&ldo;什麼事兒?&rdo;

&ldo;你想考哪個大學?&rdo;

我想考哪個大學?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哪個，哪個都好，我在高一時就看到過高考雜誌裡對每個大學的描述，有的學校風景優美，有的學校出了很多名人，有的是我偶像的母校，我&ldo;呃&rdo;了半天也沒說出哪個學校的名字。

周翔忙說：&ldo;你別誤會，我們班讓把自己理想的大學寫在後面的黑板上，我沒想過，也不知道自己想考哪個，就來參考一下你。&rdo;

&ldo;我，我也不知道，我大概&rdo;我大概，&ldo;我大概會去北方。&rdo;

&ldo;北方?北京?&rdo;他問。

&ldo;我也沒有仔細想過，但是我喜歡北方。&rdo;

&ldo;你喜歡北方???&rdo;李芷柔知道後訝異地看著我重複問了好幾句。

&ldo;對啊，怎麼了?我喜歡北方，又不是喜歡北極，至於這麼驚訝嗎?&rdo;

&ldo;可是你明明怕冷怕的要死，大雁怕冷都知道往南方，你怎麼還想去北方啊?&rdo;李芷柔是見過我和冬天互相仇視的樣子的。

&ldo;我也不知道&rdo;

競賽前的那天晚上，我和朱寧坐在石階上，雙手撐地，抬頭望著夜空，北方有一顆星星異常亮眼，其他的星星都成群結隊擠在中間，只它獨獨亮在暗黑的北邊天中，一閃一閃，鑽石一樣，似乎是神的指引。

北方的冬天有暖氣!很舒服的!數年後我大聲地在電話裡對李芷柔說。

&ldo;那你確定了之後告訴我一下。&rdo;周翔回去了，又扭頭喊道，&ldo;誒!別忘記了。&rdo;&ldo;哦!&rdo;我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怎麼就是來問我這個。

我懵懵地走回班裡，朱寧還站在剛才的地方和王秋雨說些什麼，班裡正因為王子霖昨天收到一封情書被班主任截獲的事情嘰嘰喳喳熱鬧不已，被壓抑久了的青春時代是需要一些關於荷爾蒙的故事做調劑。

&ldo;你們說什麼呢。&rdo;我瞪大眼睛用疑問的目光看著朱寧和王秋雨。

&ldo;沒說什麼。&rdo;王秋雨看到我來了，立馬把聲音降低八百個度。

朱寧轉過臉看到我，抬起手扶了扶我的後腦勺，用哄小孩子似的眼神看著我，示意我進位子裡去，說：&ldo;沒什麼。&rdo;

奇怪，今天怎麼都這麼奇怪。

☆、情書

王子霖收到情書是昨天的事兒了，他交上去的英語作文字里不知道被誰夾進了一封信，班主任拿在手裡揚起，在空中搖來搖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