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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也或許會對我好一些。
我在32班睡過的覺,和我在2班睡的覺性質完全不同,一個是周公在強烈呼喚我,一個是我想見周公和他下棋來逃避這一切。32班時我還有原則‐‐不是所有的課我都能看得上去睡覺,只挑歷史,語文和政治課。而在2班,在這個四面天然屏障的小黑窟窿裡,管他什麼課,我只想睡他個天昏地暗,日月失色。
中途我意識朦朧地聽見有個女同學說話,老師說,aybe。
我第一反應是,這到底在夢裡還是現實中,這裡的英語老師怎麼還罵人呢?!
後背一陣戳,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還驚嚇了一下,嗡嗡鬆動的班級告訴我,這是下課。
&ldo;你怎麼又在睡覺,死性不改。&rdo;
我轉身,是阿牛。
&ldo;哎喲,你還流口水啊,可以,睡覺功力越來越強了。&rdo;阿牛指著我桌上的那一灘,及其嫌棄地撇起嘴。
&ldo;你怎麼來了?&rdo;我吃驚地看著她。
&ldo;你的校服,發到32班了。&rdo;她把一個袋子塞到我腿上,又從口袋裡掏出衛生紙伸過胳膊給我擦,&ldo;噁心死人。&rdo;
淑芬說我噁心,阿牛也說我噁心,可是阿牛的話讓我安心,我剛睡醒,突然想拽住她,讓她帶我走。
淑芬沒事找事地小聲接了一句,&ldo;可不是。&rdo;
阿牛以為她們倆的話帶有一樣的感情色彩,朝她笑:&ldo;嗨,我是她以前同學。莫希平時就是愛睡覺,老師如果看到她你就掐她,使勁掐。&rdo;
淑芬冷笑著繼續做題。
那一刻我想鑽進地縫裡,我在這裡混得太慘了,阿牛不知道,還幫我慰問她以為我新教的戰友。
我把她推出去,&ldo;你快點回去吧,初中部還在另一邊,一會上課了。&rdo;
再呆下去她會知道我腹背受敵的實際狀況。
阿牛,我沒臉見你,你們。
我對校服的好感直線下降,它甚至也在提醒我早上的窘迫,提醒我目前糟糕的狀況。何況裡面還有一身夏裝,真的太難看了,誰還穿土橘色的t恤和長到腳踝的裙子,像知青下鄉時穿的。
不止我不喜歡夏季校服,高中三年我都沒見有人穿過,學校強制要求穿的也只是校服外套和褲子。
上課鈴響了,我把校服團成團塞到頭底下,胳膊圈著繼續睡。
天為被,桌為床,校服為枕頭。
難得的是我已經睡了很長時間還是能睡著,並且驗證了一句話:越睡越困。
以前我認為這是悖論,越睡怎麼會越困呢,難道你還能越吃越餓?
沒有實踐就沒有發言權,現在我深信不疑。
晚上要上晚自習,都是下午放學在學校買著吃,然後回到教室等著上晚自習。
在32班的時候我和阿牛常去校門口的醜豬麻辣燙吃麻辣燙,別看這家店名字不好聽,但是特別好吃,老闆已經開了5家分店了,我沒有打廣告。
可是現在,2班的人都是在食堂買回來帶到教室吃。
沒有人和我一起去吃麻辣燙了。
可我還是要去吃。
老闆熱乎地招待我,問怎麼今天一個人來。
我說朋友寫作業呢。
老闆說學生就該好好學習。
我埋頭吃麵,不時點點頭。
平時想到就流口水的麻辣燙,今天食不知味。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喘氣吃飯都費勁。
這就叫孤獨吧,我想,但被自己酸到了。淑芬兒平時也是一個人吃飯啊,她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