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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床找衣服,悲哀的是,衣櫃裡竟然沒有一件裙子。
在我垂頭嘆息的時候,一個意識浮現在腦海中,我似乎越來越意識到自己是個&ldo;女的&rdo;,並且開始想要用色相來討好新班級的同學。
去你大爺的。
我從陽臺摘掉曬乾了的一件除了胸口畫著小鹿幾乎純白的t恤和七分牛仔褲,三下五除二地套在身上。
也不知道2班今天上什麼課,往書包裡隨便塞了幾本書。
到了學校,我習慣性地往初中部走。
又折回來,踏進了立雪樓。
那時的我尚且不知道,人生,經常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改變了方向,就像今早的腳印軌跡,任何一個分叉的任何一次選擇,都會通往不同的結局。
不不,眼光放長遠點,人生的結局其實又都相同‐‐終歸一個土饅頭。
只是道路,道路不同。
我第一次進立雪樓,它比初中部高大上。
地板,天花板,玻璃門,大鏡子,公佈欄,甚至連門口的綠色大垃圾桶,全都在沉默嚴肅地看著我,好像在審判。
我立馬直起腰板,不敢造次。
2班在一樓,我往裡走,越繞越暈。
立雪樓裡面是環形的,圓心是水池和廁所,一層一圈,分不清東南西北。
我背著書包,跑來跑去,一個個確認班級牌兒。
立雪樓的每個教室大的都能開個溜冰場,每個班後面空出很大一片,設計師是不是以為我們還有溜冰課,但凡每個班縮小一點,我們那幾個班也不至於被擠到初中部。
想想我們身處初中部的32班,不是你這排嫌擠就是他那排嫌擠,後面的男同學經常對我和牛蘇抗議:&ldo;被擠了,再擠我都流產了。&rdo;
不,不是我們32班了。
然後就看到了33班,33班的牌子比其他教室新的多,發出淡淡的黃光。現在這個新班還空無一人。
然後是1班,然後是2班。
終於還是來了。
我裝作路人走過前門,前排來了很多人。講桌旁竟然有個空位。
然後繼續裝作路人走過後門,再一步一步退回來,探著腦袋從後門往裡看,謝天謝地,最後一排牆角也空著個位子,否則我可能真是要坐到講桌旁那個散發著小混混氣質的位子了。
過了一個星期我很快開始納悶,那個講臺旁的桌子到底用來幹什麼。
2班,這個人人悶頭幹大事除非老師在黑板上講課否則天塌下來都沒人抬頭看一眼的尖子班,怎麼會有人墮落到需要坐在講桌旁接受各位老師無時無刻360度無死角灼灼目光的監視。
我是從後門大搖大擺地走進去的。
&ldo;同學,我是新轉來的,能坐在這裡嗎?&rdo;我對那個最後一個空位子旁邊的女生說,她即使坐著目測也有180,這會是我在2班的第一個同桌。
她看看我,不說話。
不說話我也就坐這兒了。
剛落座,有個年輕的男人走進教室,他環顧教室,目光落在我身上,走到我身邊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出去。
他穿著黑色t恤,看著很年輕,在走廊上笑著問:&ldo;你是32班新來的嗎?&rdo;
&ldo;嗯,我叫莫希。&rdo;我點頭。
&ldo;好,你以後就是2班的學生了,我是你的班主任,姓王。你先坐在那個位子上,等到考試後咱們重新排座位。&rdo;王老師看著很平易近人嘛。
我用以前對待老師的招牌表情看他,&ldo;嗯嗯。&rdo;
他又笑,他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