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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里尼點了點頭。阿特伯裡走到了最近的拖車旁邊，站在亮著燈的窗戶下面，開啟了一個大號的馬尼拉紙信封。他掏出了三張光面照片，遞給了馬里尼。我也湊了過去。在第一張照片的下邊緣黏著一條複製紙，上面有一行列印出來的字跡：&ldo;紐約州，肯斯福爾市附近的車禍現場，馬戲團主死亡。&rdo;攝影師的手法相當專業。儘管是在夜晚用閃光燈拍攝，照片非常清晰，聚焦準確。不過這種照片很難進入上流社會的展覽會，你也不會願意在用餐的時候看到這樣的照片。

漢納姆少校是一個身材肥胖的男人，腦袋幾乎是光溜溜。車子的風擋玻璃已經碎了，他的身體有一半穿過了風擋玻璃。汽車撞在了一個混凝土的橋墩上，就像是被打爛的手風琴。少校的面部傷痕累累。第二張照片是從另外一個角度拍攝的特寫，第三張照片是遠景。

馬里尼抬起了頭，警覺地看了基斯&iddot;阿特伯裡一眼：&ldo;你為何要讓我看這些東西?&rdo;

基斯&iddot;阿特伯裡焦慮地用一支香菸敲打著自己的手背。他欲言又止，最後吞吞吐吐地說：&ldo;我認識西格麗德&iddot;維瑞勒和她的父親。去年我和他一起參加了韋布的馬戲團。他向我提起了你在斯凱爾頓島奇案中的表現。我不喜歡這張照片上的東西。你熟悉這些事情。我想要知道我從照片上看到的東西是否真的意味著我心中所想的‐‐我不想冒沒有必要的風險。你‐‐&rdo;

馬里尼打斷了他的話：&ldo;除了照片，你還有什麼其他東西嗎?&rdo;

&ldo;這麼說你看出來了。&rdo;阿特伯裡說，&ldo;我一整天都在祈禱自己想錯了。是的，還有其他事情。

&ldo;既然我已經摻和進來了，就想要知道更多的資訊。&rdo;馬里尼答道，&ldo;告訴我吧。&rdo;

我從馬里尼的手上拿過了照片，仔細地看了看。但是我沒有看出什麼問題。

&ldo;你聽到了&l;大難臨頭&r;的話。&rdo;基斯說，&ldo;還有更多的類似事情。今天早上聽到意外事故的訊息之後，我回到了肯斯福爾。他們還沒有把車子拖走。那裡的場景讓我很不舒服。然後我去了媒體辦公室，碰巧看到了這些照片。&rdo;

&ldo;你為何覺得不舒服?&rdo;

&ldo;首先，少校每個演出季都會開九千到一萬英里，但是他從未出過事故，車子從未擦掉一點漆。警察認為他喝醉了酒，超速駕駛。但是他有心臟病，從來不喝酒;而且沒有人見過他的車速超過每小時四十五英里 即使是大直道。我們經常拿他開玩笑，說他買了一輛十六汽缸的大馬力快車，但是速度像是馬車。他非常愛惜那部車子，總是把亮閃閃的淡黃色車漆當做寶貝，生怕劃掉一點點。可是突然間，他把車子撞了個稀巴爛。&rdo;

&ldo;他要去哪裡?&rdo;馬里尼問道。

&ldo;這也是一個令人生疑的地方。似乎沒有人知道他要去哪裡。他不可能是要提前到下一個鎮子。首先，他總是跟著大隊人馬第二天早晨出發;其次他所選擇的路線是朝南部 可是瓦特布羅在肯斯福爾的北面。他出事的地方還是一條小路，順著那條路一直走六十英里才會有一個火車停靠加水的小鎮。&rdo;

&ldo;照片拍攝於夜間。&rdo;馬里尼說，&ldo;發生事故的準確時間是幾點?&rdo;

&ldo;有人無意間發現了屍體。少校在十點四十五分離開了肯斯福爾，當時正在表演音樂會(作者按：重點表演結束之後的額外節目 以前是音樂節目，現在通常是印第安人和牛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