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兩個戴面具的人(第1/4 頁)
夜色裡,一輛馬車踩著星辰,向西北方向而去。
在夜裡趕馬車是一件技術活,特別是在陌生的地方,車伕往往會下車牽著馬走在前面,以免出現什麼意外。
徐山今年二十五,年紀不大,但隨父親做武王府的馬伕,已經十多年,這些年間幾乎跑遍了武國,西北邊的雨國,遠一點的蜀國,他也有去過好幾次,對武國的條條大道可謂是十分熟悉,哪裡難走,哪裡有山匪需要繞路,一清二楚。
這也是他敢在夜間趕車,速度還不慢的原因。
車廂裡頭,一個燈籠吊在穹蓋中間。燈籠的光芒撐走了黑暗,同時也照在裡頭兩人的面具上,給彼此增加了一份神秘。
陳鬥坐在車廂後面,抱著膀子靠著車廂,閉著眼不動如山。
知道陳鬥不喜歡說話,所以武陵沒有去打擾。
正因為如此,車廂裡頭安靜得可怕,讓車軲轆轉動的聲音隨處可聞。
第一次遠走他鄉,武陵心裡多少有點不捨。
都說少年不識愁滋味。
武陵覺得說這話的人年少的時候,多半喜歡登高望遠,還喜歡寫詩,只有會當凌絕頂,感受過一覽眾山小的人,才會不把愁當回事。
畢竟少年人的憂愁,再怎麼大,也沒有一座山大。
像他這種登過最高的山,也就武王府的後山,連個武城都無法一覽無餘的小山,就沒有這心懷不把愁當回事!
為了打消這種惆悵,武陵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藉著昏黃的燭光,開始清理王侯劍發黴的劍柄與劍鞘。
劍,作為九州十三最受歡迎的武器,也是最多人使用的武器,幾乎每一個九州十三國的人,從小都有一個成為最強劍客的夢,希望自己能成為劍榜和劍聖榜上的人。
武陵也不例外。
只不過武陵的劍客之路,要比別人崎嶇很多。
兩年前他才開啟這條路。
這麼晚練劍,註定比同齡人落後了很多,與真正高手之間的差距就更不用說了。
對自己那麼晚練劍,說不惋惜,是不可能的。如果在能拿劍的那時候開始練劍,說不定此刻他已經是一個高手,躋身劍榜之中。
惋惜歸惋惜,但武陵並不怪父母。
晚練劍也有晚練劍的好處。
至少讓武陵對劍的熱愛,更加的強烈。
武陵用匕首把王侯劍劍柄上發黴有點腐爛的繩子割了下來,隨後把裝著筆墨紙硯的包袱開啟,割了一塊布。
把筆墨紙硯重新包裹好後,武陵把割下來的布,撕成布條。
做好這一切,武陵把布條纏在劍柄上。
王侯劍的劍柄與劍身是同種材料,上面雖然刻著花紋,但還不夠防滑,特別是手心出汗的時候。
而用繩子和布條綁著,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同時還能減少兵器交接時,劍柄對人手的震動。
用布條纏了幾圈,武陵試著握了一下。
見手感正好,便開始打結。
有點可惜的是,布條是白色的,容易被汗和血弄髒,需要經常處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條件不允許,他如今就這麼一塊多餘的布可以撕。
弄好劍柄,武陵開始清理劍鞘。
從劍鞘的顏色來看,應該是用檀木做的。劍鞘的四周,用金絲鑲嵌著一排雲紋。武陵用布在劍鞘上來回搓了一會,上面的黴漬就被去掉。在劍鞘的中央,還淺淺刻著幾個圖案。
細看了好一會,武陵才發現是其中一個是洛神花。
雕刻那麼淺的圖案,還能儲存至今,從這一點看來,王侯劍鑄成至今,應該沒用過幾次。或者使用的時候,一直用布把劍鞘包裹著。
整理好王侯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