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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的精力未免太充沛了點,都到荒郊野外了,她還要喊給誰聽?
他拉扯繩索,馬兒心有靈犀,慢了蹄。“你到底要叫到什麼時候?”他鬆開手,驚奇的挖著耳朵。
什麼?海荷官撩開一路被風吹亂的頭髮,喉嚨一啞,麻木的四肢還沒能恢復感覺,胃底的膽汁已經叫囂著要嘔出來。
她雙腿用力的擺盪。“我……要吐了……”禁得起快馬飛馳的折騰,除非他不是人!接著,她頭一偏,吐了戈爾真一個正著。
胃袋才覺得舒坦了些,海荷官就聽見頭頂傳來冷颼颼的冰珠子。“你是故意的。”
原來聽人咬牙切齒的聲音是如此美妙,要不是她還沒摸清對方惡勢力究竟多大,她早就齜牙咧嘴大大嘲笑他一頓了。
“我……”她想回嘴,眉又皺,戈爾真卻以星火燎原的速度翻身下馬,把她帶到就近的小河邊。
“你要吐哪裡都可以,就是別吐我身上。”髒死人了!
海荷官露出奸計得逞的笑。胃不舒服是真的,稍稍添油加醋是為差開那隻畜牲堅硬的背,她可不想被搖散一把骨頭。
在清澈的河裡洗了把臉,薄涼的水潤透她緊繃的神經,她順便將玷汙的衣袖也泡進水中讓布料隨著水勢漂浮,可惜了一件上好料子。
“你沒有自覺嗎?再泡下去整個人就要落水了!”粗魯的拉扯,海荷官從恍惚的水瀲波光中回神。
她的胳臂冷得可以,戈爾真不悅地盯著她溼透、黏附在肩膀以下的衣料。
“你還真是個窮酸的新娘,那個想娶你的傢伙,吝嗇到捨不得給你一件體面的衣服穿,你還蠢蠢地嫁他?”她的胳臂非常勻稱白淨,細細的骨架跟以前沒兩樣,經過這許多年,她只長高一點點,玲瓏剔透得像個一捏就破的瓷娃娃。
“要你管,我愛穿乞丐的百袖衣嫁人,你也管不著。”嫌她寒酸,明明就是件好衣服,起碼在她嫁了許多次的丈夫裡是最慷慨的了。
“你究竟在搞什麼?”她一直躲避他的眼光,為什麼?
“好話不說第二遍。”基本上,他是個擄人勒贖的強盜,她沒有義務交代什麼,所以她靜靜地擰乾衣袖,對他逐漸往上升的音調沒有反應,下意識地避開他的臉不去看他。
“回答我的問話!”她變得不一樣,安靜沉悶,該死的!
“你在我身上撈不到油水的,金少康一個蹦子都不會給你。”她最稱頭的衣服泡湯了,新娘沒當成,真是道地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要嫁的人是那個臭名滿蕪湖的癆病鬼?”
“怎麼?被他的威名嚇歪嘴了?”錢能砸死人,看來這搶匪也不怎麼高竿,一聽到金少康的名字就成了悶嘴葫蘆,不如再火上加油,嚇得他屁滾尿流,看他下次敢不敢做壞事搶人良家婦女?!“他人是乾瘦了點,醜了點,頹了點,可是我看上他的錢,他看上我的人,你情我願,就算他是隻癩蝦蟆你也管不著!”
錢錢錢,她曾幾何時變成一個死要錢的女人,虧他大費周章的搶人。戈爾真的心像被石磨拖過,一點一點覺得冷。
“無話可說了吧,我勸你還是趕快把我送回去,免得惹禍上身。”
“你想得美,我就要看看你到底值多少銀兩?”他就是無法無天,越是違反常理的事他越是要做。
他就等著金少康來要人!
當海荷官再度被拋回馬背的時候,她的得意一掃而空。“你是隻豬啊,沒把我說的話聽進耳朵。”她對自己的下場有了最壞的打算。
“豬是聽不懂人話的。”他居高臨下地睇她,鐵石心腸的聲音等於宣告他並沒有打算放過她的意思。
他氣她是一回事,卻制止不了對她的異樣感覺……
“駕!”他策馬,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