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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訪◇問◇。◇
第6節:風到哪裡去了(6)
打電話跟木瓜說,她剛下班,嘴裡嚼著薯片,咯吱咯吱道:“哎喲,你多想了!現在的老闆才沒那麼容易對女孩兒兒下手呢。女人多麻煩哪,又花錢又壞名聲。他大概純粹是想提拔你重用你,你就等著數錢過好日子吧!”
木瓜思考問題向來都這樣,我只有閒扯幾句別的,收線,打給四美。
四美先是不接。我再打,終於接了,那邊嬌喘微微道:“陸崎你幹嗎呀?”我冷汗涔涔,連忙道歉:“哎呀,我忘記你門上掛著領帶了!”四美咯咯笑:“你真討厭。”
門上掛領帶是英式作風,內有男客,請勿打擾。
我悵然,還是打電話問趙遠:“怎麼辦?”
他極惡劣地取笑:“不錯麼,前途無量啊。”聽我生氣了他才正經說:“你的顧慮不是沒道理,如果真要拒絕,也就是一句話,和老闆誠懇提出,彆扭扭捏捏小家子氣便好。”
我握著手機笑:“你真是四兩撥千斤。下班後吃夜宵麼?”
他似乎也有了默契:“你喜歡哪家?粥店還是糕團店還是肯德基?”
我說:“你單位離粥店近,不如去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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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趙遠靜靜地吃粥,拿勺子挖一口送到嘴裡,一句笑話也沒有。我看著他不由自主地發呆,他突然問:“幹嗎?”
我開了個玩笑:“這個有典故。《新白娘子傳奇》裡,白素貞的形跡即將暴露,青兒要她逃走,白素貞每天看著許仙吃飯,一邊看一邊發呆。許仙這個笨蛋問,娘子你看我幹什麼?白素貞強笑說,相公吃飯,真好看。”
剛說完又自悔玩笑開過了火,覺得無趣,埋頭只顧吃粥。趙遠卻笑起來:“你真可愛,畢竟還是個孩子。”
我急急打斷:“已經長大了。”
他搖頭否定:“在我眼中還真就是個孩子。”
我沮喪。他還是笑著:“彭京說我這個人最適合做情人,不能做丈夫。”
我其實也十分明白,故作輕鬆:“嗯,你是個優秀的情人,有各種高妙的調情手段,格調都不差。所以你老少咸宜,這樣的人做丈夫很令人頭疼。彭京真是個聰明女人。”
他點頭:“你這孩子也不笨。”
我抬眼望他,很想質問他你每天要一個孩子陪你吃夜宵做什麼,你每天又跟一個孩子在一起談天說地做什麼。
他含笑,目光一黯又一亮:“我還是覺得你去北京比較好。既然不是孩子了,就不要怕上當受騙,要學會騙人詐人。”
我不作聲。這餐夜宵話不投機,我有些賭氣,起身說要回家。他說送我,我優柔起來,甩開手說不必。他堅持要送:“天很晚了。”我語意譏諷:“很晚就很晚,你又送過我幾次?”
最後我犟著頭攔下出租氣哼哼地離開了。車一動,看見他的形容在窗外一晃,眼中有了薄薄的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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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節:風到哪裡去了(7)
十二月,我隨老闆去北京。培訓班如期去上,一切都很平淡。胖老闆穿著厚羽絨服,戴黑棉帽,看起來順眼了許多。三個月裡我沒有見到老闆一面,課程結束後老闆說他已經回畫廊了,要我自己買機票返回。我大鬆一口氣,抱著賓館的大枕頭美滋滋地睡了一覺。假想中可怕齷齪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我一餐一飯皆由爭取所來,心安理得,好夢到天明。
開春後老闆打算辦個畫展,我寫了廣告策劃書給趙遠過目。幾個月沒見,他還是嘻嘻哈哈開玩笑,真真假假說著周遭典故。
然後我發現了他鬢邊幾根白頭髮。原來我心心念唸的男人也有了白髮。我抬手,趨前要去拔掉,他溫和